“国太!”张仲景有点汗了,他能怎么办?他就是一小官,可没投靠任何宗门,真的得罪了方士群体,其实和得罪吴国太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差,因为孙权最多把自己拉出去杀了,但方士群体弄起人来,那阴私的手段,才是恶心人,还死不了。
“那个,老身中丹毒,不应该这么多人都看不出来吧?”欧萌萌决定问点实际的。
来看过她的大夫多了,她来者不拒,而且她也不担心。基本上,没有人是健康的。就算是二十一世纪,还有个亚健康的词。是个人,身上就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吴国太怎么说,也活过了这会平均年龄线,也就更不可能健康了。来人,她就伸手,让他们随便看。结果没一个人说她中了丹毒,也没人说她有病,这就有意思了。是别人不行,还是方士的势大?
张仲景之前就明白了,不然,他也不会咬死了,这是国太体质特殊。
欧萌萌看张仲景这样,也就明白了,老头比起一般人来说还算是有良心的,人家都不敢说,可是,他还是冒险说了,表明在医德上,他已经比来看过他的大夫强很多了。
不过,欧萌萌不会再纠结,她绝对相信,孙权出马,这些家伙一定会后悔投胎到这世上。他们弄死的,可是扶孙权上位的亲妈,哪是自己这姨母能比的?
欧萌萌想想,瞅着张仲景,行业大拿!它确立的“辨证论治”原则,是中医临床的基本原则,是中医的灵魂所在。不过,这小胆子,心思都用在研究上了吧?想想,“张大人肯收徒吗?”
“什么?”张仲景一怔,说丹方的,怎么就到了收徒上。
“张大人一身的医术,不想收个传人?”欧萌萌诱惑着,她是知道张仲景是会同意的,因为本质上,他还是不是医者,而是文人。对,张仲景根上,还是个文人。你看他着书立说,还有,他坐堂诊脉也是为了更多收集的病例。这些像不像后世学霸刷熟练度?他创造的是一个体系,这是传统医生所不具备的。
要不咋说,干啥都得有文化,有文化的人出来,就真的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所以欧萌萌见了那么多的大夫,可没和一个大夫谈收徒的事,但是看到张仲景,她才终于开口了。
“回禀国太,下官正想写本……”张仲景迟疑了一下,他其实是觉得收徒有点麻烦,他还想好好写本书呢。哪有工夫教徒。
“想着书立说?您就是并不介意把自己的经验分享出来对不对。再说了,老身并不想让您一对一的教徒,太操心,而且教不会,打死都觉得没面子。对您,对徒弟都不好。现在周都督在办国医堂,我们有很多大夫,有很多药师,所以我想招一群五六岁的蒙童回来,不是亲传弟子,而是怎么说呢,就是一个亲传弟子的培训班。”
欧萌萌拿了个沙盘出来,把自己对医学堂的规划做了解释。此时其实已经有了蔡侯纸,也号称光洁,适合书写。但是,纸质还是差点,欧萌萌看的书还是以简帛为主。她习惯板书,总不能用丝帛来写给他看吧?于是,拿了个漆盘,放上细砂,在上面写字。
她这些日子也不是白待的,除了没确定管理人,其它的,她早就想好了。
比如五六岁的蒙童,那是有开蒙的师傅,然后每日除了认字,就是跟着药师去学种药,采药,制药;他们这些太医院的医侍,医工们,就可以慢慢的教一些简单的医理,从中挑出可以学医的弟子出来,重点培养。这叫进阶班;到了进阶班里,就可以学点普通的医理,然后他们这些人就可以在中间挑合眼缘的,培养成亲传弟子。
“而之前淘汰的,也能成药农、药师、药工?”张仲景点头,这么一来,倒是极妥当的,但还是摇头,他是当过地方官的,对地方还是了解的,“不过,这么一来,就是一大笔费用。现如今,谁家有钱这么培养孩子?若肯付出这个费用,还不如让小孩子学别的。”
“老身出钱,至于说学子,就是坊间的孤儿。年年征战,坊间最不缺的就是孤儿了。男女都收,学着种药,认药,抓药,制药,好歹也是门手艺。这个三五年就能成才。那些药,可卖给仲谋,这样,不就是良性循环。”
“国太大德,造福百姓啊。”张仲景忙站起再长揖一礼,国太这学校,其实就是给那些孤儿找了一个饭辄子,不管学不学得成,至少比死了强啊。(东汉时,有医女制度,所以女医不说很普遍,但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也不是韩国那种贱业。)
“老身的钱应该也支持不了多久,所以得找仲谋薅羊毛。比如他军中的军医,医侍,医工,都可以去学里培训,不算弟子,就是由您和众位大夫总结一套军中切实可行的法子出来。然后分班培训,问他收培训费。回头老身和那些夫人们募捐,总能把学办下去。这样,您还可以和众多志同道合的大夫们一块把您想写的书写出来,顺便还教了一大批学子。”欧萌萌加大了忽悠的力度。
孙尚香在边上听着,都觉得心潮澎湃,母亲真的有大智慧,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