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暗算得了淮阳王妃。”
不管是放箭还是下药,只要有“猫眼”在侧,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派出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只怕了然大和尚已经落入了淮阳王妃的手中。”
葛六爷想让清河国太子清醒一些。
清河国太子则遥遥凝视着林乐霜的倩影,捶胸顿足,完全无法接受,“为什么小叔能娶到这样的妻子,为什么,她差一点就是孤的了。”
林家的人将他们压得无法寸进。
若是林大将军的嫡女成了他的妻子,这一切就是他的了,皇位一定会是他的。
现在林大将军带着儿子不停地蚕食着他们的兵力,淮阳王妃似乎还想整个大的,清河国太子心中充满了愤慨和不平。
“当初若不是小叔……”
葛六爷叹气,时也运也,谁让太子没有这个缘分呢。
不久,淮阳王妃布下了大阵,重新扎营,并下了战书,约定与两王同日决战。
在此之前,淮阳王妃命人编了许多的小曲四处传唱,悠远亲切的乡音在思乡的夜间响起,让人无处可逃,那些被挟裹来的士兵们都知道,皇上还活着,妃子有孕在身,这不是一场正义的战争,家里的孩子老人都在牵挂埋怨,军心越来越散。
在决战的前一天晚上,河间王的军营里突然有人哗变,半夜发出了惊叫声,这种情况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炸营,动摇军心。
河间王率兵前来,是为了帮助哥哥争夺皇位,没想到,哥哥坐镇清河国的都城,派了清河国太子前来,他身为长辈还要听从侄子吩咐,内心早就不满,一到晚间就饮酒散心。军营哗变之时,他慌慌张张地起身就跑,连铠甲都来不及穿,完全顾不上稳定军心。
好在河间王的几名大将镇住了局面,但第二日的决战就少了士气。
萎靡不振的军队,稍作撩拨,便落入了林乐霜的阵中。
清河国太子则要小心许多,林山上阵与他对敌,险些受伤,还是林简出马才将林山救回。清河国太子立即缩回了盾牌筑就的阵营之中,对着站在城墙上的林乐霜喊道:“林大娘子也见识到了孤的本事,何必死守着淮阳王,若是林大娘子愿意,孤愿意和林家共享江山。”
林简没有做声,静静地勒马站在一侧,等着主帅发号施令。
远处河间王落入阵中之时,传来了牛角号声。
林乐霜身上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身侧的梅花金钱豹仰首发出了一声豹吼,清河国太子的马突然受了惊吓,越阵而出,朝着林简就冲了过来,林简立即策马上前迎战。
清河国太子面部扭曲,这只豹子真是邪门极了。
豹子半截身子探出城墙,眨巴着眼睛看着城下混战的热闹。
清河国太子毕竟年轻力壮,林简的身子一直亏损,对峙之下,渐渐落了下风,林山正要策马上前接应,清河国太子却喝道:“还不给我上。”
葛六爷摇了摇旗子,兵士们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林简便陷落其中,看不见了。
林山带兵也杀入其中。
豹子从城墙上奋力一跃,飞扑入内,驼起掉入马下的林简,几个起落便已回到了城墙上。
林简的头盔已经掉落,脸上满是血污,再次养起的络腮胡子将原本英俊的脸遮盖了大半,被血凝结成绺。
“为何要救我?”
林简不悦地看着林乐霜。
林乐霜没做声,吹起了收兵的号角。
林山也满身血污地带兵回了阵营。
这一场,互有伤亡,双方都没有占上便宜。
但从整体上来说,却是林乐霜占了优势。
河间王被困在阵中,被慢慢消耗,等到河间王败溃,清河国太子也支撑不了多久。
清河国太子也明白这个道理,晚间没有带兵去支援河间王,而是选择了袭营。
一切好似都十分顺利。
夜间从城墙上放下的几条绳索,将人放了进来,内应打开了城门,埋伏在护城河边的兵士们涌入了城中,准备趁夜展开一场厮杀。
没料到却在巷道中被人包了饺子。
而与此同时,林乐霜带兵夜袭了清河国太子的中军帐。
捉到清河国太子时,他正得意洋洋地和葛六爷在一起等着捷报,却没想到被豹子轻而易举地衔在口中,献到了林乐霜的马前。
清河国太子从未如此狼狈,恐惧让他忘掉了被利齿穿透的刺痛,血流了一路,仲夏的夜晚,他冷的发抖,眼前出现了幻影。
死亡离他如此之近。
清河国太子的眼前闪现过他充满野心的一生,一个不受人欢迎的胡姬的儿子,如何费尽心机讨好父王和母后,成为太子。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让清河王死去的准备,只为了能够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
然而,他现在在林乐霜的面前甚至没有走完一个回合。
“林乐霜!”他不甘地念着这个名字。
第二日,清河国太子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稻草堆上,伤口被包扎好了,身子疲累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