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皇上还是没有踪影。
诸侯王们和林乐霜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即将到来的大战。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战避无可避。
因着范充依有孕,诸侯王们没了发兵的缘由,但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状况一直拖延下去。
诸侯王和世家们无数次的试探,都在林乐霜的布置下失败了,派进宫中的刺客,有入无回,原先埋在宫中的暗线,想尽了办法往外送信,最终也都被清除的干干净净。
战火最终还是在七月点燃了。
林乐霜早已完成了布置,身穿黄金甲坐镇在城外大营,猫眼懒洋洋地紧随身后。
淮阳王不能接受兄长和长姐出事,伤心的无力下榻,只能留在长安城,荣大也闭府不出,宗室们倒也老实,只有敬武公主日益活跃,奔走不停。
林乐霜知道了,也不以为然,笑着说:“一个连封地和汤沐邑都没有的公主,缩在天子脚下多年,日日吃素念佛,想要做点什么,也只能仰仗世家大族了。”
而京畿地区世家大族的私兵和部曲全都被林乐霜编入了军队之中,除了王谢两家。
林保还是有些担心,说:“敬武公主和范充依之前往来紧密,只怕两人有盟约在,范充依心思太大,会不会别生事端。”
敬武公主是成太妃的女儿,谢旭的姑姑,和阿旺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至于范充依……
林乐霜笑了笑,道:“盯紧些范充依便是。”
猫眼在一侧懒洋洋地看了眼林保,好像对林保不懂事有些嫌弃。
林保:“……”
这只豹子自打醒来之后,一举一动都大有深意的样子,很是诡谲。
猫眼不耐烦地又白了一眼林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守在了女主人的身侧。
林保震惊地说:“王妃,猫眼它……”
“它怎么了?”林乐霜的视线从情报上收回,看向了林保。
“……没……没什么,”林保不会说,他被一只豹子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这样的事情就不必说出来了吧。
林保走后,林乐霜嗤笑了一声,“猫眼,林保是个老实人,你别总欺负他。”
“猫眼”的嗓子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呜声,这样的声音由身躯庞大的野兽发出,颇有些不合。
但实际上这个野兽也才一岁多点……
林乐霜哄道:“你好好的,给你吃肉。”
“猫眼”这才停止了撒娇,得意地伏在女主人的脚背上,欺负林保算什么,只要它撒个娇,女主人就不会责怪它。
因为它是主人的宝贝心肝儿。
就连男主人现在也得排在它后面,不能和它争宠。
……
东平王最终还是没能和大金联盟,虽然因为大宛的崛起,大金极为不快,但大金还是没参与到这次大兴的内乱之中。
一直和东平王联络的大金使臣在回信上说,大金皇帝一心想要等长公主元妱回头,得知元妱难产而亡的消息,当即吐血三升,从马背上摔下来,断了腿,一直在养伤,所以这次大金没有办法帮助东平王啃下一块肉了。
东平王拿着信的手簌簌发抖,对谢旭说:“于焉和本王商议了多年,大金那个狗皇帝自从被夺走了妻子之后,就嚎着要报仇,这么好的机会,他们竟然就放弃了。”
之前,他并不想起事,是大金花了无数的口水来拱火,筹划了这么多年,等到了这么好的机会,结果大金却放弃了。
谢旭也困惑不解:“这样的推辞也太不走心了,帮着我们在边境上制造混乱,给长安施压,又不需要大金皇帝亲征,只是调遣些军队就可以做到的事,难道他们担心此举会得罪淮阳王?”
大金竟然担心得罪淮阳王?
谢旭俊秀的双眉紧皱。
东平王气的将信撕碎,骂道:“怂货,怪不得会被皇兄打败,老婆也被人抢走了不敢吱声,没用的怂货,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在观望,他们是不是想从本王这里多要点好处?”
谢旭也觉得很有可能。
但是大金那边的回绝看起来却十分坚决。
然而,不管如何,东平王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只能跟着两个哥哥一起举兵,给淮阳王制造麻烦。
东平王没有想到,他们的军队被牢牢挡在了函谷关外。
清河王首先打破了对峙的局面,清河王太子没有等到清远方丈的消息,在秋收之后,立即点起了战火。谢家主脉虽被王家围困,但东郡谢家的支脉遍布各郡,盘根错节,经营多年,清河国内的谢家支脉将身家都压在了清河王太子身上,鼎力支持清河王太子起兵。
清河王留守清河国,清河王太子亲自率兵,直捣京畿重地,河间王也跟着起兵,作为辅翼。东平王得到消息之后,率兵直冲函谷关。
东平王亲自率兵,他体格健壮,穿着一身烂银盔甲,骑着玄色千里马,被簇拥着来到了函谷关下,身旁是少年风流的谢家七郎君,两人志得意满,命人对守关的将士喊话,劝他们打开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