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凤灼华找了老周,老周养老的年纪,越发硬朗了,凤灼华不禁道:“老周,后厨之事你只管盯着就是,不必亲自忙活。”
老周笑着道:“年纪越大越是闲不住,一闲下来,我就浑身不舒服。”
凤灼华不禁问:“你是如何跟的三爷?”以前没问过,现在不禁好奇,跟着谢允霄的人都是难得的忠心之人。
老周道:“不瞒三奶奶,三爷啊,有银子,有本事,看着什么都有,但是缺的都是钱买不到的。”
“怎么说?”
“我啊无儿无女,到哪自己活好就够,三爷时常来我打杂的饭馆吃饭,做的好有赏钱,我也是难得做的好的那个,每次有赏钱,三爷来我便多送一个菜,久而久之,就熟了。那一日,三爷也不知因何事犯愁,只喝酒,那时候三爷年纪不大才十四岁,我便劝说了几句,叫他管好身子,照顾好自己,便是这几句话,三爷就把我带走了。刚开始,我还不适应,经朝一偶然说起,竟说我像三爷他爹。我一个无根浮萍,哪里好去像谢府的大老爷。”
经老周这么一说,凤灼华还真觉得老周和谢江林有两分像,谢江林老沉内敛,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老爷,而老周和善,就是个普通百姓。也难怪老周对谢允霄很是照顾,也不知老周是不是把谢允霄当儿子对待。弯唇道:“老周,坐,有一事,我得跟你说说。”
老周坐到凤灼华对面,道:“三奶奶,请说。”
凤灼华想了想,道:“三爷打仗您也老知晓,这三年,他也无暇经营,他的产业我这会儿也不大不知晓,昨日我一查账目,已然在吃老本,我虽当初走的时候带走了一些银子,如今贴补刚好可以贴补,可也不知能贴补几时。”
老周一愣,急道:“什么!有这情况怎么不早跟我说。”他采买都挑拣着好的,都依着飞羽院那时候来。
凤灼华安抚道:“无碍,跟你说也是叫您知晓,以后咱们得盘算着来,只将军的你不必盘算,一家人还得指望他好。”
老周立即道:“是,三奶奶,我回去就盘算着来。”
凤灼华弯唇,道:“您老别着急,三爷迟早会把钱赚回来。”
“是,我知晓了。”
“嗯。我没事了,你老平日里也别老在后厨待着,偶尔出来走动走动。也叫瑜儿认识你。”
凤灼华对着看书的凤辛瑜道:“瑜儿,过来,叫周爷爷。”
凤辛瑜放下手中书,对着老周拱手道:“周爷爷。”
老周一下红了眼,他哪有资格得小主子一声爷爷,还是应道:“诶。”
凤灼华弯唇道:“以后时常来我这儿走动。”
“是,是。”
凤灼华再说了一些叫老周照顾好自己的话,老周便就回了。
老周一走凤灼华便开始想事,谢允霄小时候好像真的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不像她,什么都没有,却有父母拳拳之爱,当真是互补,天生一对。
晚上谢允霄没在府里,叫人传了话,外头吃。
这一次在七品楼,谢允霄叫了百里季霖,顾行舟,胡聪,还有顾行彦,请客的陆成丰自然也在。
席间,相互认识之后,谢允霄说起做官一事,这事儿当闲话说,谢允霄摊在明面,当着孤行彦,问顾行舟道:“你有没有意向做官?”
顾行舟果断摇头,道:“我不是那块料。”
“你怎么不是那块料,不是那块料皇上会找你督着刑部之事?”
顾行舟翻个白眼,道:“我那是没人用才顶上的。”
“刀不磨就钝,你这人就如钝刀,临了要用才发现是个钝的。”
众人笑,这话很形象。
顾行舟想冒火,又算了,他确实不是个办事料子,别人说的也对。
百里季霖道:“吏部选拔官员,顾世子可以试试。”
顾行舟还是摇头道:“我不适合进官场,如此就好。”他做官与否,不是自己和吏部就能说了算的。
谢允霄对着百里季霖道:“我岳丈等着做官许久,也不知道能不能被排上。”
百里季霖问道:“便是你妻子父亲?”
谢允霄点头,道:“早年就叫他等着,这不几年过去,没个音讯。”
百里季霖道:“你叫他把功名册交给吏部。”
谢允霄点头,道:“好。”
顾行舟道:“说来,也不知那买官鬻爵之事刑部办的如何了。”
百里季霖道:“差不多了,这一次,是难得的官场有大空缺,若有举荐最好早些上报朝廷。”
陆成丰道:“我这种不读书的做官都难。”
谢允霄道:“你管账厉害,户部的官员最是缺你这种人,可惜要考功名的,不然你做官有何不可。”
陆成丰道:“你倒是会抬举我。”
“实话实说罢了。”
胡聪高深道:“你面相天仓地库饱满,命里有两次贵人。”
陆成丰道:“你胡聪说这话,值一顿饭钱,那就呈你吉言了。来,喝酒。”
大家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