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兄,何事如此惊慌?”
“沈兄弟,你没听闻思凡之事么?”对沈展玦的平淡,霍泉感到错愕。
沈展玦径自走着,说道:“方才听祖母稍提了一下,是指表弟吸食五石散中毒的事?”
“正是!可你怎的如此平静?”
沈展玦道:“我不是大夫,急也急不来,倒是我小姑母想问霍兄,这一连几日可曾发觉表弟有何异样?”
“一连几日?”霍泉蹙眉,说道,“自那日你引他与我认识,我便再没有见过他了。”
沈展玦惊道:“什么?可小姑母这几日都说他随你学习去了,我们还道是他当日与你见面以后便对当捕快感兴趣了……这么看来,他是另有去处了……”
两人间沉默许久,沈展玦才道:“这也只有在他醒转后才有答案了。”
“或许咱们也可去调查一番!”
沈展玦笑了,说道:“霍兄可当真是三句不离本行,我可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小百姓,也不知要从哪儿查起。霍兄想查请便,展玦就不奉陪了。”
霍泉在听闻康思凡中毒一事,他便心中生疑。当初见康思凡时,见其甚是单纯,怎的突然会出了这事?
现今对沈展玦的态度更是困惑,但他所说也对,如今着急也着急不来,一切事宜都得待康思凡醒来之后才能水落石出,他只道自己是断案多了,疑心生暗鬼。
他见沈展玦似是另有事要办,便也跟上,说道:“沈兄弟这是要去办何事呢?”
沈展玦道:“闻说龙二表哥在青龙酒楼设宴,我便也到那儿凑个热闹,瞧一瞧。”
龙子轩邀了海峥嵘出席,此事霍泉也是知晓的。但他听沈展玦提起,不觉颇有窘迫,因是他义父迫龙子轩将其赶出神龙盟,如今他要去,莫不是想去闹事?
霍泉生怕他另生枝节,忙跟在他的身后。可沈展玦却并没有走进青龙酒楼前的喧闹人群中,他走进了酒楼对面的茶楼,直上二楼到了邻窗的位子,两人坐下后,往窗外看去自然就能瞧见人群,也能看见人群中的龙子轩和蓝氏,当然,还有蓝氏脖颈上悬挂着的璎珞项圈。
霍泉一见,那项圈上的玉石,不由得眉头一皱,越看便越觉得奇异,怀疑正是信王妃墓失窃的绝世宝贝。
正当他困惑之时,却听沈展玦说道:“我并非是想要捣乱宴会,霍兄大可放心了罢?”
听他说话,霍泉才自沉思中清醒,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笑得颇为尴尬。沈展玦又道:“看来霍兄是对此番的青龙宴颇感兴致呢!”
霍泉想起自己方才所看乃是蓝氏脖颈胸口之处,听沈展玦提起,不由得脸上飞红。只听沈展玦一边喝茶,一边说道:“霍兄既感兴趣,何不叫海帮主带你进去见识见识?”
“这倒也不必。”霍泉说着,也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茶,“这许久未与沈兄弟见面,今日当多说说话才是。沈兄弟近日既没到康府,那都在忙些什么呢?”
沈展玦淡淡笑道:“霍兄莫不是替海帮主来监视我?”他笑了笑以后,又道,“既回不了神龙盟,思凡那也不用我,我便只好如今日这般,到处走走瞧瞧,毕竟在山上修行只有练剑,除了师父和几位师兄弟,人影也不多一个,也好看看日后有什么活计能够谋生的不是?”
闻言,霍泉终于问出了困扰他,也困扰许多人的一个问题:
“既然如此,为何不接掌灵玉山庄?”
茶博士正送来茶点,沈展玦并未答话,只帮着将茶点摆好,在霍泉看来,他脸上似乎还带着似有还无的笑容,这一刻,霍泉突然觉得眼前的沈展玦不真实。
诚然,他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坐在自己的面前,有鼻子有眼有嘴巴,可却像是隔了一层迷雾般,叫霍泉根本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面目。虽说他向来以真心换真心破案,但这一次叫他也心底没数。
所以,他想一点点了解沈展玦,想给自己增添一点信心。
就在霍泉静候沈展玦给出答案时,却有一人在向霍泉打招呼,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只盯着眼前的沈展玦。沈展玦见状,微微一笑,转头向打招呼的易百川招手说道:“易兄,不介意的话便一同坐下罢。”
易百川本是招手向霍泉问好,在沈展玦转过头时,笑容不禁凝滞了,而当他邀请自己过去时,他不想去,但又无法拒绝,只好拖着无奈的脚步走过去了。
霍泉看到易百川走了过来,心知此番又叫沈展玦给逃了,无可奈何却又无能为力。他问道:“易兄缘何至此?”
“有客人索唤,便由我来传送了。”这实则也有易百川的私心所在,他听闻龙子轩在青龙酒楼设宴,心想他在沈展瑜面前如此刁难,便想过来看看,想不到撞见了他二人,走过来坐下后发觉窗外恰好能见青龙酒楼,方知他二人也是来看这场宴会的。
说话间,沈展玦已经给易百川也倒上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