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
巨大的战船无声无息的悬停在空中,雷电与水雾在周遭涌动不得离近。
战船以秘制的木与铁石打造,布满符文,玄力隐隐流转其上,将风吸取释放,形成一层又一层的气流,拖动着战船能够飞空。
二层高的楼阁最上层,数人并排而站,看着船前由玄师催动出呈现在半空的镜像。
镜像中浮现着数千米外荒外土地上的一切,殷无寿将战场以火墙分割成十八个区域,最先败下阵的是水国的黑山甲骑。
这片战场外,还有黑压压的一片人正从远处缓慢的靠拢,形成围猎的形式。
“枉费本王如此信任他。”水国的国主符伯翦一身战甲,双眸透着寒意,“花费重金让其训练这些孤儿,又让他们在王都娶妻生子得享受荣华富贵,平日里看着厉害,却是被殷三小子挥手间灭杀!”
“殷无寿修为大道无形境界,离破碎虚空只差半步之遥,这样的人物放眼当今天下屈指可数,就算败阵也不能全部怪他,有甘愿赴死的勇气已是胜过许多人,向死之荣,若是在我金国,黑山甲骑这些人必然为百姓喜欢。”金国国主卓天寒认可着鹤別山的实力,他生得虎背熊腰,面方双目不威自怒。
“卓国主说的是有几分道理,若是殷无寿只是寻常玄师,那么也不需我们五族联手来此了,既要联手又要行事隐秘,火族的国主甚至亲自领着他们的火云骑要围杀他的弟弟,这殷三天王的实力今日亲眼见到,方觉有多可怕,若无‘天师’姜尚出手布阵,怕是我等无一人会是他的对手。”土国的国主钟离先雄负手而立,说着同时目光落向了甲板上催动玄力幻化出镜像的玄师。
他们秘密来此,并无有太多人跟随,要除去殷无寿是他们达成的共识,但是殷无寿在军方有着太高的威望,五族中亦是有不少他的崇拜者,想要除掉这样一位“天骄”绝非易事,索性这个天下有玄道妙法,玄道妙法玄之又玄,有许多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力量。
而这天下也有许多天赋异凛的玄师,拥有与寻常玄师不一样的能力。
譬如眼前这位。
钟离先雄打量着甲板上孤身而立的玄师,穿着宽大的长袍,以面纱遮住了脸,偶尔的侧身看到的眉目皆是美如画,露出长袍的手亦是白皙如雪,修长的手指引人不得不多看几眼。
“这位是火族的国主派来的玄师,钟离国主还是不要想的太多,容貌应当不错,修为单看这催动的镜像就能知晓有多厉害,看着年轻,火族真是人才辈出,当初我们五族划分地域,他们要得最为广饶的北方也是实力象征。”木族的国主端木景泰看出钟离先雄似有大胆的想法,好意提醒他。
钟离先雄冷笑道:“区区小女子而已,本王还不会多放在心上,待此间事了,我再去找殷京景说道说道,咱们出动这么多精锐随他的火云骑围猎殷三天王,总该要有些回报。”
“如今我们五族在这五行域立国不久,还有许多‘旧民’未除,不宜再在无用的事情上起争执。”端木景泰的目光亦是落在甲板上的那位玄师身上,她虽然是想要掩饰自己的身段,但是眉目之间确实自有一种令人多看几眼的气质,观其眉目便有着觉得她面纱下的脸必然美貌,他们五位国主,钟离先雄为人最是好色,在五族中已不是秘密,见到这样的美人自然是心中有生出扭曲的爱意。
水国国主看了眼钟离先雄,眼中目露鄙夷,却是没有说话。
金国国主知道钟离先雄的性子,不快道:“一天到晚的就想着女人,难成大事。”
“漂亮的女子,男人爱之,此乃顺应天地的大道理,诸位不喜美人,那是自己的问题,不知端木国主可知这女子的姓名,师承何门何派,家中可还有些怎样的长辈。”钟离先雄淡定道。
端木景泰回道:“似是叫沧念,不知何门何派,那日她带着火国主的密令来,随我上船,让我们秘密来得此处观战,我知她修为不简单,便以礼相待,没有过问太多。”
“沧念。”钟离先雄喃语着,“一听便是美人的名字,不知那宽大的长袍下,有着怎样的风情。”
话音未落,周遭的空气骤然冷冽。
钟离先雄猛地出手按向腰际的刀柄,一只无形的手是旋转的气流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瞬息的窒息感让钟离先雄感到恐惧。
周遭隐藏的守卫纷纷现身,总共十余人,却没一人敢出手。
“是我们理亏,还请前辈手下留情。”端木景泰向着甲板上的玄师行礼。
随后掐住钟离先雄的风手散去。
钟离先雄喘着粗气,眼中饱含盛怒,却也不敢再胡言乱语,在对方的玄道妙法下竟然连还手的机会也没。
钟离先雄既惊又恨,面色阴晴不定。
他不敢再去看甲班上的玄师,战船前的镜像中惨烈的杀戮才拉开序幕。
他们见到了这可怕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