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没有再理会,而是朝着身旁一个黑衣僧人问道:“道衍大师,可知张辂等人的去处?”
若是张辂在这里,一定能够认出这和尚便是第一次见到朱棣时候,朱棣身边那个让人感觉十分危险的和尚。
这和尚名为姚广孝,法名道衍,虽是出家人,却也是实打实的靖难第一功臣,朱棣对他的信重,远在群臣之上。
殿中的姚广孝掐指一算,道:“应在东昌,且事情不小,关乎社稷。”
谁能想到,这天下间算卦准的,赵山南算一个,姚广孝亦算一个。
朱棣转身便走,一边走还一边吩咐道:“东昌,朕亲往之,着锦衣卫、腾骧四卫伴驾,张辅也跟着!”
腾骧四卫,乃是大明禁军,且个个骁勇,整体战力犹在锦衣卫之上。
……
经过几日的赶路,张辂等人终于到了东昌城,满月客栈没有张辂这个老板经营,并没有没落,而且看样子里面还住了不少人。
推门进去,里面的人果然不少。
见张辂进来,客栈中的人大多是欣喜的,徐昊源就直接上前紧紧抱住了张辂,这一动作让后面的通一看得双眼直冒火,她本能地想要上前拉开张辂与徐昊源,可她刚上前几步,却被韩沁拦了下来。
韩沁朝着通一默默摇了摇头,她何尝不想将两人分开,可她深知,在张辂心中,徐昊源永远都是白月光般的存在,永远无法被别人代替,贸然上前,只会让张辂和徐昊源的感情愈发的深厚。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越是棒打鸳鸯,鸳鸯就越是分不开,也不知是逆反心理作祟,还是在逆境中真的看清了本心,找到了爱情的本质。
通一一直极为聪慧,哪怕是涉及感情亦是如此,这点极为难得,她稍一想便明白了韩沁的意思。
尽管她没有再上前,可她一直用杀人般的眼神看着正沉浸在幸福中的徐昊源。
张辂与徐昊源相拥了半盏茶的工夫,客栈中的朱允炆觉得实在有些辣眼,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两人这才极为不舍地分开。
张辂眼中透着深情,开口道:“你能来,真好。”
徐昊源此刻已经完全红透了脸颊,她轻轻点头,满脸皆是娇羞,很难想象,在外人眼中铁汉一般的丐帮帮主,竟会有如此小儿女的一面。
她轻声道:“以后你在哪,我便在哪。”
“那丐帮呢?你可是丐帮帮主,有很多事物需要你操持。”张辂又问道。
徐昊源依旧一脸娇羞,“我不善经营,也就武功尚算不错,丐帮能人异士不少,就算没有我,丐帮也一样还是丐帮。”
一旁的朱允炆终于看不下去了,便直接开口说道:“你俩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在你侬我侬?这大庭广众,实在辣眼。”
听了这话,徐昊源不止是脸红了,就连耳根子和脖梗子都跟着红了起来。
张辂却是脸皮极厚,朝着朱允炆说道:“怎么着?碍着你眼了?”
还不等朱允炆回话,张辂就指了指朱允炆身旁的马婉儿,继续说道:“你要是羡慕的话,大可跟马姑娘你侬我侬。”
这下子,马婉儿的脸也跟着红了。
张辂不再理会朱允炆,而是转头又朝着通一道:“你这丫头怎么又跑出来了?师父他老人家找不到你又该担心了。”
通一则是没好气地将头扭到一旁,道:“哼,我的事不用你管!”
张辂耸了耸肩,指了指身后的几位师兄道:“就算我不管,几位师兄也会管的。”
通一这才注意到了后面的几位师兄,连连上前见礼。
这时候赵山南在一旁开口说道:“地方都到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
张辂伸手拦下赵山南,道:“很多疑团还没解开,魁首怕是不能走。”
赵山男却道:“我不是说了,到了这里,你自会找到答案。”
张辂在客栈扫视一圈,终于在角落中有发现一人,而且还认识,正是绝刀尊燕无笙。
不等张辂开口,原本在独自饮酒的燕无笙已经开口说道:“你都告诉这小子了?”
这话是对着赵山南说的。
赵山南轻轻摇头,“我算着他到这里便能找到答案,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话?如今看到你在这里,想必很多事情你会亲自去说。”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张辂自然听出了燕无笙有问题。
他也不多话,直接抽刀直指燕无笙。
可燕无笙毕竟是老江湖了,经验丰富且武功高强,他的反应自然要比张辂快上许多。
他只一个纵身,便来到了韩沁和通一身侧,双手齐出扣住了两人的咽喉。
这一动作让两人连呼救都无法做到。
张辂怒吼:“燕无笙,你别做无畏的抵抗了!我劝你乖乖束手就擒!”
燕无笙嘴角轻挑,道:“我活那么大年纪,难道是吓大的不成?我这一辈子几经生死,都是靠手中的刀拼出一条生路,你以为如今就凭你一句话,就能让我束手就擒?”
张辂一时竟有些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