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太子!”
“公主可醒着?”
“奴也不知,回来就进阁了,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樱”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吱呦一声,寝阁的门自外打开,一丝熟悉的气息,随之飘了进来。
“睡了?”那气息到了跟前,俯身贴到她身畔。
“今日去东宫了?怎么不等我回来?”李元祈见她不答话,又柔声问道。
白裳裳静默着不答言,始终掖着被角,将写满忧思的眉眼掩住。
“这是怎么了?”李元祈探进衾被,将她揽进怀里。
不得不承认,他的怀抱,对她而言,始终如冬日暖阳一般,一旦陷入,便无法自拔,只想贴得更近,汲取更多的暖。
白裳裳心底长叹,不知这段宿命一般的痴恋,走到今日,该如何收场。
“你怎么来了?”掩下所有的情绪,白裳裳回过身,假作方才醒转。
李元祈却不答话,一双眸子探灯一般,深深看进她眼底,想要勘察清那些深埋的情绪。
“我想你了……”过了良久,李元祈终于扯出一丝笑意,轻轻柔柔出这句。
他想她,确也应当。
自中秋之夜的争执过后,他们便再没有过独处的机会。
他新主上位,每日都在刀尖上,太多的事务要费心操持,连并扫除异党,稳固地位,哪里还顾及的了她?
望着他眉梢眼角的疲惫,白裳裳一时有些心酸,探出手去,轻轻替他抚平眉心的褶皱。
她的温柔,像诱人上瘾的毒,直扰得李元祈心神漾漾,一翻身,将她裹在身下。
“裳裳……”
伏在她颈间,李元祈哑着嗓子,痴唤着她的名字,像要寻那救命的良药。
一阵阵热气,自他身上、手心、唇瓣间传来,白裳裳像被一团火裹挟着,卷入yu念的深处,沉浸其中,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忽而,似是内里的一根弦崩断,白裳裳从靡离中惊醒,猛地一搡,将李元祈推得老远,差点跌下绣榻去。
这一推,把李元祈也推醒了。只见他面上闪过一丝惊异,霎时便转为酡红,比焖蟹还更难堪些。
“裳裳……我……”李元祈很有些难为情。
白裳裳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心中翻翻覆覆千百转,忽而蝶儿一样,飞平他身上,不管不关撕扯起他衣裳来。
“裳裳,你,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李元祈被她惊住。
白裳裳却不理他,手上依旧不停。
“裳裳,住手,别闹了……”衣服一层层被扯开,眼见着就剩一层里衣,李元祈除了一头雾水,还满是惊愕,只得反身将她控制住。
两手被挟得死死的,白裳裳再也动弹不得,一双眸子珠丸一般,滴溜溜转了几转,终于雾上一层水汽,转瞬便奔涌出缠绵的泪来。
她的泪,始终是他的软肋,当即松了手,将她揽进怀里,柔声安抚道:“裳裳,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哭了?你若是气我,打我骂我就是,切莫哭伤了眼。”着,心翼翼地用手替她拭泪。
“平宁,你要……了……我吧……”白裳裳泣不成声,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听了这话,李元祈愣住了。
“裳裳,你这是何意?”李元祈谨慎地问道。
白裳裳却不回答,只是哭,哭得心力交瘁、柔肠寸断。
“裳裳,有什么事,你定要告与我知晓,装在心里,要生劳心病的……”李元祈却耐着性,慢条斯理地与她开解着。
可他举重若轻的劝慰,却像鸿毛落进无底深渊,一丝一毫的回音,都未激出。
李元祈看着她恍惚的神情,真怀疑她是在发梦,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她:“裳裳……”却依旧毫无成效。
“哎,看来今日你是累了,我便不扰了,好生休养,改再来看你。”李元祈很是无奈,着便要起身,却被白裳裳一把抱住。
“我都听见了……”白裳裳终于开了口。
李元祈一滞,忖了半晌,压着心头惊涛,缓声道:“听到了什么?”
白裳裳长吸一口气,还未张嘴,泪水又涌了出来,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元禧死了……”
听了这话,李元祈顿时心慌,想解释,却又不知该些什么。
他深知,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或许不亚于龟兹国灭。
自她入中原,元禧便常伴左右,一年来保驾护航、除忧解难,尽心竭力得甚至连他都有所不及。
更何况,元禧的个性,颇有些侠骨柔情,很是投她的脾气。同行江南时的点滴,能看得出,她对他的心,不是血亲,更胜血亲。
“裳裳,我……”李元祈毫无底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