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药入口即化,南宫翎看见安馨喉头咽动,在昏迷中依然能主动吞咽药物。南宫翎温柔地笑了起来。没错了,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安馨。
他从乾坤袋中刷出一个傀儡侍女,看上去跟先前的那个没什么两样,细看之下,傀儡侍女的眼睛比先前那个明显木讷些。
傀儡侍女弯腰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南宫翎待傀儡侍女收拾完毕,送出去再回来站定在安馨的床前,南宫翎站起身来,缓步出了房门下了竹楼。
袁朗自从听见安馨冷淡的声音,便不像先前一般肆无忌惮耍赖。等南宫翎站定在他的身旁,袁朗警惕地看着南宫翎噤若寒蝉。
南宫翎低头看着浑身污脏的袁朗,听着袁朗肚子里“咕咕”叫声,淡漠地问道:“说说看,你怎么成了安馨的救命恩人?”
袁朗犹如在绝望的深渊中见到了一线曙光,他毫不犹豫地张口就来:“关闭安馨的陷阱中,那些机关一直没有发动。飞云门和天鹰中的人,忙碌了三天一直都没能触动机关,全都是我的功劳。”
“是我护住了安馨,在她陷入昏迷,无力自保的时候,没有发动机关杀了她。若不是我要保住她的性命,她等不到你去救她。”
“你可以不信我的话,你可以从截杀我们的地方,找到我丢下的储物袋,从我的储物袋中,我能给你看启动机关的阵盘,证明我所言非虚。”
“安馨虽然没有面对面给过我承诺,但我确实保住了她的性命。以命换命,她保住我的性命理所应当!”
“飞云门若是想要跟我算飞龙峰的旧账,我要说的是,我阿爷的所作所为跟我毫无关系,我也是事后才知道,阿爷从青柳谷出来,围攻了飞云门。”
“至于,我被袁诚蒙蔽,替袁诚炼制过‘噬人散’,我愿意用袁家一座密库中的宝物作为赔罪。毕竟高妙仪终究是毫发无损,我也是被人算计,不是吗?”
袁朗振振有词,清风居最爱讲理,想必南宫翎也不例外。他把道理讲明白了,不管安馨是否被师尊夺舍成功,他都有把握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侧头仰脸尽量面对南宫翎,竭力表现出十足的诚意,想要取信南宫翎。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的背后,魅影垂眼盯视着他的后脑勺,一双眼睛里藏匿着仇恨的怒火,恨不得能把袁朗的脑袋盯出个窟窿来。
宣朗是个叛徒!
难怪宣朗在地道中,不肯听信他的直觉,非要在众多岔路口独断专行,白白让他的手下为了救下袁朗的性命接连送命,以至于到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身负重伤也是为了救宣朗,为了保住国师府众多更多服用过‘天人丹’,‘仙人丹’伪先天性命。
他一直以为大本营没有保住,兵败如山倒,是安馨和南宫翎实力太强。要到此刻才发现,宣朗才是罪魁祸首。是宣朗为了公报私仇,拖延折磨安馨的时辰,没有及时启动机关杀死安馨,才让大本营功败垂成,让国师府三千年的基业被毁于一旦。
宣朗这个恬不知耻的,居然还敢借此邀功,苟且偷生保住性命?真当他是个死人,被人擒住了就不能杀了他,给枉死的兄弟们报仇?!
南宫翎没有错过魅影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杀意,他淡定地接着问道:“看样子,你手中掌握着不止一处密库,你怎么没上交给国师府?你能逃进问鼎门的密道,是用多少处密库换来的?你手握这等机缘,怎么不多带些人进来?”
袁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师尊在锦囊中留给他的密信,事先他并不知晓会通向哪里,谁能想到锦囊中三块阵牌,能够破开问鼎门的大阵?!
他若是事先能够知晓,早带着手下亲信先逃进问鼎门了。不对,师尊也不确定给他的阵牌能破开问鼎门大阵,否则,师尊早带着惠仁帝进了问鼎门,找寻仙丹仙药仙草,何须跟安馨多纠缠?
分明是他洪福齐天,误打误撞都能成事......
袁朗心中瞬间掠过无数念头,说出口的终究是:“打开密库殊为不易,国师府曾经派人手,暗中试着去打开一个,其中的机关太多,损兵折将得不偿失只好作罢。”
“换成是飞云门,有安掌门坐镇,又有南宫掌门帮衬,打开密库理当易如反掌。密库中的宝物都是从问鼎门中搬出来的……”
一想到,此刻正身在问鼎门,袁朗脸上的尴尬浓郁起来,他咬紧牙关加重保命的筹码道:“我愿意用飞龙峰和袁家所有的五处密库,作为曾经炼制过‘噬人散’的赔罪。”
“看在国师府不曾主动进攻任何人,我并不曾对安馨不利的份上,还请保住我和同伴的性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不该为国师府的自卫而送命。”
“呵呵!”南宫翎低笑两声,淡漠地反问道:“你确定国师府是自卫,不是天理昭昭,罪有应得?!”
“你是笃定没有知晓国师府和你干过的好事?”
“那些护着你去死的死士,明显死不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