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一切还在半梦半醒之中,一夜无眠的安纯红着双眼推开了屋门。看了看晨光熹微的天空,深吸了一口带着丝丝草木凉香的空气,犹豫了犹豫,还是走出了木屋。
转头看看这个平静而安详的树顶之家,心中充满了不舍。自己在这里也生活了几个月了,其中,有喜也有悲,甚至还差点把命丢在这里。而就在这个树屋,他遇到了让他一辈子牵挂的小依,还有小小和仔仔这两只颇有个性的雄性。虽然它们对自己有所排斥,但一起生活了那多久,或多或少,还是产生了些许的感情。自己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在这个四处充满变数的大森林里,什么都会发生,如果真有那一天,小依她们--不会忘了他吧?
悲伤而不舍地看了又看,但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还是下定决心晃出了翅膀,正想腾空而起,却被一个细微的声音给留住了。
小依从石台处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片大树叶,怀里还搂着一个大兽皮包裹。她正抬头,看到安纯好似吓了一跳,手一松,大树叶里咕噜噜滚出了好几个洗好的野果。
安纯急忙紧走几步,弯下腰跟小依一起去拾,才发现,掉落的果子却正是昨天他刚采回来的凤雀果。他记得,只有小依吃的那几颗是他洗好的,难道小依起这么早,就是为了嘴馋想洗几个果子吃?
“安纯,你这么早就走啊,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昨天只顾兴奋了,早已忘了问安纯什么时候走的小依不好意思地决定用先发治人的方法来掩盖自己的疏忽。
安纯低头捡果子,以掩盖自己的不舍。“嗯,早点走,不会热。”
小依直起身,把重新包好的大叶子放到安纯的怀里。“这些是给你在路上吃的``````”
又把刚才放到身旁的兽皮包裹递给他:“这几件衣服是我抽空做好的,以后记住要穿衣服哦!”
她可不希望,刚刚习惯穿衣服的安纯再到外面四处晃大鸟。等他回来,她会流鼻血滴。
安纯抱着一怀的东西感动的眼泪又开始向上涌,他没想到,一直喜欢睡懒觉到日上三竿才会起床的小依,这么早起就是为了给自己准备行李。
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又被一个稚嫩的声音叫了过去。
“鹌鹑,在路上一定要小心,这些是我采好的药草,你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仔仔一脸别扭的站在他背后,头上顶着个兽皮包裹,但明显要比小依的小很多。
虽然自己很讨厌这只喜欢装腔作势的臭鸟,但人家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己的主人找盐才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在这个凶险重重的大森林里,万一有什么差错,他能不能回来倒无所谓,但主人的盐如果带不回来可是个大问题。主人最爱的盐啊,如果只靠它和小小,怕是走上一年,也到不了那个传说中的白色山谷的。
其实,喜欢找别扭的仔仔自己也没发觉,虽然是这样想,但一想到安纯也许会回不来,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些难过。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还是多少有些感情了的。
安纯红着眼圈接过了那一包珍贵的药草,原来仔仔对自己还是很好的,兽人界中医者亲手采的药耶,别的兽就是做梦,也不会得到的。此时心存感激的安纯并没有想到,也正是多亏这些药草,才使他多次死里逃生,平安地回到了小依身边。
忽然,一阵腥风刮过,全身被晨露打湿了的小小自树下跃了上来。它剧烈喘息着,明显刚刚经过剧烈的奔跑。它看到大家都已经聚到了平台上,就将口中衔着一个树叶包裹慢慢地放到了地上。新鲜的树叶慢慢的自动张开,露出里面几个花花绿绿的鸟蛋来。
小小也不说话,只是用爪子轻轻的往安纯身边推了推,便自顾自地吐着舌头趴在了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喘息。
一直红着眼圈的安纯终于流下了感激的眼泪。原来``````原来大家是记得他的,原来大家对自己这么好啊!直到刚才,他还在为大家对他不公的待遇和态度而感到愤怒和伤心,看来是自己想错了。看来如果他能平安地回来,那加入这个队伍将会指日可待。
更加有信心的安纯擦擦眼泪,对一直站在他身旁微笑着的小依说:“小依,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等我回来!”
转头又向那两只一直不放心地盯着他和小依的雄性说:“你们要好好保护小依,我很快会回来的!”
说完就晃了晃肩膀,一张华丽的大翅膀从背后伸展出来,在小依后悔的目光中腾空而起,在空中依依不舍地盘旋了两圈,便向着太阳的方向而去。
小依使劲儿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唉!这么长时间,怎么就忘了好好看看这只小鹌鹑的翅膀到底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呢?平时完全是人的形态,只有用的时候才会变出来,真是好便利好神奇啊!可恨自己天天不是吃就是睡,眼看着刚刚减下来的肉肉眼又长回去了,等人家小鹌鹑走了才想起去问,现在晚了不是?话说,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他不在,又有谁来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