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枯荣并存的脸慢慢溶入到来自天空的整个力场中,星空之力源源不断的被引导着向这里汇聚,轮椅上那具脆弱不堪的躯体似乎一下子变得飘忽不定起来,远远望去,被光与影交错包容的身体显得有些模糊,甚至还有些透明化的趋向。
大预言术并不是什么十分特殊的魔法术,应该说它只是一种泛指的能力,只不过要施用这种法术要求具备的条件实在太高,在魔法能力的要求就足以打消一般魔法师甚至大魔法师的妄想,而更为苛刻的是施用这种法术要求有良好心理素质,也就是说在精神力上的要求超乎寻常,毕竟你要透过时空获知未来,这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法术如果你的精神力不足立即就会让魔法师陷入癫狂,而完善的规避设施和作为保护也是一个必不可少且要求很高的条件,偷窥天意本来就是一种违背天道之举,必然会引来神之惩罚,而在这个时候施术者又处于最为脆弱的时候,没有强大的神器和圣器抵御来自天界的毁灭之力,一瞬间的力量就足以让施术者形神皆灭。整个大陆上能够施展这种法术的人保守估计不会超过三人,当然教宗大人不在话下。
巨大的能量慢慢的浸润入自己的全身,尤里乌斯二世能够感觉到通过自己星空魔法引导而来的力量是如何强大,只要自己的平衡术稍稍出现偏差,自己这副脆弱的身体就会立即化为尘埃。不过他并不担心,对于这种大预言术他已经有过两次的经历了,不过上一次的施法时间距离现在已经有十几年了,对于大陆局势的不明朗迫使他当时施法,而现在自己似乎也越来越多疑,越来越没有自信,竟然会为了灵觉中的某种预感而来启用大预言术,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老迈到了该让贤的时候了呢?一抹念头悄悄从尤里乌斯二世心中流淌而过。
弹开心中那抹烦扰,尤里乌斯二世下意识的想要摇头,但强大力场笼罩着他的全身让他无法动弹,他只能从心中微微苦笑,如果不是自己这三位接班人太过“出色”,让他无从选择,他自己倒真有让贤的意愿,自己的前代都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继承人或者说继承人能力不足而烦恼,而自己呢,这三人若是轮能力才华只怕个个皆是无二人选,但也许是太过杰出的能力反而让他们陷入了对能力最大化以及最大化的衍伸,也就是功利化的衍伸,要不就是太过执着于对圣教中一些特定情况下教义的理解发挥,一左一右,无不走到了极至,为追逐实现他们各自心中的坐标,尤里乌斯二世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这样的情形只怕是以往任何一代教宗都未曾遇见过的。
静下心来,尤里乌斯很快就让自己的心灵变成一汪寂静的古潭,甚至连一缕涟漪也从未有过,光滑如镜的潭面慢慢的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图像,尤里乌斯知道这是最初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零碎臆想,自己的心灵虽然表面已经沉静下来,但内里仍然还在为世俗尘事所烦扰,反应在这里就会出现种种幻象,他甚至想睁开天心法眼看一看自己整日在操心烦扰什么,但理智立即制止了他自己这种冲动之举,看见了这些东西不但不会让他任何收获,只会加重自己的心理负担,让影响自己判断力的正常发挥,且毫无意义。
当时空似乎已经完全静止,尤里乌斯再也感觉不到自己周围有任何事物的存在时,尤里乌斯知道大预言术的魔力即将展开。心灵镜面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一圈接一圈的涟漪在平静的镜面荡漾开来,随着第一道涟漪的掠过想外延扩展开去而第二道涟漪刚刚生成尚未展开时,心灵法眼清楚的看见出现在两道涟漪中缝那具粗犷原始而又充满无穷魅力的头像。一头如同狮鬃般的卷发,高隆的眉峰,深凹的眼眶,略显突出的颧骨,厚实的嘴唇,尤其是那双眼珠,幽幽的发着暗光,闪动间似乎总有一抹嘲笑讥讽的味道,这是谁?!是他!
心中悚然一惊,尤里乌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心灵法眼,这具头像对他来说虽然相当遥远,但他并不陌生,作为光明教会的教宗,他不可能不熟悉这具头像,但这具头像意味着什么,黑暗重生还是暗黑出世?这不是什么新闻,南方的异族社会中早已存在,不过那些缺乏心灵坐标的家伙尤里乌斯相信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纵然一时间看上去声势惊人,但那不过是昙花一现,随着心灵追求的缺失,他们很快就会沉沦下去,思想决定意识,意识决定行动,连追求目标都无法找到的人根本不值得重视。
但仅仅是这么简单么?尤里乌斯随即否认了自己的初次判断,如果是如此简单,在十多年前自己施展大预言术时为什么会没有这一幕,当时南方的暗黑势力如火如荼,声势更为浩大,但都没有出现他的头像,为什么现在会出现这种情景?尤里乌斯努力的利用自己残存的心灵定位能力测定着这一幕的指向,让他有些失望的是大预言术几乎耗尽了自己的一切力量,只能模糊的感觉到来自南方,但南方这个范围实在太过宽泛了,无数个国家和势力,而且还是凡人和异族混杂,难道还是南方那些桀骜不驯但无所作为的异端们?或者是该让诺耀拉那帮家伙去好生考察一番南方可能出现的异变
一连串的想法掠过尤里乌斯心中,但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