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刘辩惊疑不定,夫古即气愤难平之际,胡垆忽地凭空出现。
在胡垆现身的同时,房间内的时间仿佛瞬间静止。
夫古即等人全部保持原本的神情姿态凝定在原地,思维停止,感官紧闭。
刘辩倒没有受此影响,急忙起身走到胡垆身边,施礼后唤一声:“义父!”
胡垆摆手令他站在身边,而后向着那自称“卑弥呼”的女子稽首道:“胡老板久违,怎有兴致来与贫道这孩儿玩笑?”
“卑弥呼”冷哼一声,身形一阵模糊,再转为清晰时已模样大改:原本娇小的身躯更缩水至宛若稚女,身形却依然凹凸有致充满诱人风情;原本的一身如雪白衣变成红衫绿裙,露着大半截纤细白皙的玉腿;原本披散在身后的长发盘了起来,后脑戴着一个毛茸茸的狐狸脸头饰。
此刻站在胡垆面前的,赫然正是那位神秘的“宝青坊”主人胡媚儿。
如今胡垆的“天视地听”神通愈发神妙,不仅能洞幽烛微,亦能辨伪破幻,胡媚儿的幻形之术虽然玄妙神异,却也未能瞒过他的耳目。
此刻胡媚儿脸色极为难看,将脖子一扭,用后脑那张狐狸脸对着胡垆,一双兽瞳怒焰灼灼,两排利齿森森生寒,手中凭空多出那根常捏着的烟杆,如捏着一根棍棒般指点着胡垆嗔道:
“你这小牛鼻子还好意思来问老身。你便如一根搅屎棍般,每到一方世界都要搞风搞雨弄得乱七八糟。上次便弄乱了老身祭炼‘三毒六欲迷神引’的大计,害得老身多跑了好几个世界才弥补回来。如今老身来这方世界要做些事情,竟又倒霉地遇到了你!”
看她这架势,分明是一言不合便要抡起烟杆来砸破胡垆的脑袋。
胡垆知道这位胡老板虽是异类狐妖,一身修为却高深莫测,只看当初她随意撕裂空间遁出那方世界的手段,怕是与自己师父相比也不差多少。
何况当初对方能代师父传信给自己,彼此最少也算熟人,认真论起来说不定还是自己长辈。
所以他就算被骂个狗血淋头,也只能带着一脸尴尬神色赔笑道:“贫道委实不知胡老板竟也来了此方世界,更不知无意之间竟有冒犯,还请胡老板千万海涵。”
胡媚儿不依不饶道:“老身才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是老身要谋划的事情再次坏在你手里。如今老身还是那句话问——你要认打还是认罚?”
胡垆忙道:“认罚,贫道认罚便是。胡老板有何吩咐但请示下,贫道必然竭尽全力完成。”
一旁的刘辩早看得呆了,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位神通广大的义父为何如此畏惧这女子。
便在他肚里狐疑时,胡媚儿却稍稍消了些怒气,将头转了回来,两只明媚星眸盯在他的身上:“你既肯认罚,那倒也容易。有道是‘父债子还’,你既扰了老身的筹谋,便让你这义子帮老身做一件事情来弥补罢!”
胡垆一愣,随即心中暗叫不好,正要开口时,不妨刘辩已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
他当时便要施法阻拦,却感觉一道法力凭空生出,反而阻拦住自己施法,同时便听刘辩道:“我不知你与义父有何纠葛,但既是义父的事情,为人子者承担下来本也义不容辞。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应下了!”
“这傻小子!”
胡垆心中暗骂刘辩不知轻重,却又有些暖意生出。
胡媚儿也现出些嘉许之色,转头向胡垆笑道:“你这小牛鼻子收徒弟的眼光和教徒弟的本事却还不差,门下这些娃娃不仅皆是一方天地气运所钟的天选之材,更难得的是品性上佳尊师重道。”
胡垆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胡老板在我这孩儿身上有个谋算,还请明白示下。只要贫道父子力所能及,自然不会推辞。”
他说这话,却是表明会和刘辩共同承担一切,同时也暗示对方不可强人所难,毕竟如今的自己也是有背景有靠山的。
胡媚儿此刻却不着急了,将烟嘴送到樱唇便吸了一口,而后吐出一串散发异香的烟圈,才不紧不慢地悠然道:“小牛鼻子放心,老身处事最是公平,既然要让你这义子帮忙做事,也必定不吝惜好处——而且是天大的好处呢!”
胡垆不为所动:“究竟何事,请胡老板明言。”
胡媚儿道:“老身偶然得知一个消息,这一方世界的始皇嬴政有机缘堪破天地之秘,知道自己不过是无数世界中无数个嬴政中微不足道的其一,于是筹谋斩尽他我,令得诸天万界,唯一唯我,不是大罗而胜似大罗。
“但要自由往来诸天大小世界,必须有太乙真仙的修为境界,而这一方世界的嬴政并无修行方面的天赋,绝无证得太乙道果的机会。
“后来他在百般求索之下,竟寻到一个办法,于是召集方士抽取大秦气运炼制了一卷,欲抽取三百六十五位当世人杰、十万八千百战锐士的魂魄,封其为执掌天地运行、四时变化的周天神圣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