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帝合上祁丰年的奏折,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祁丰年在折子里,在每句的末尾藏了一个字,合起来就是“长生之法,献予陛下”。
这……可信吗?
元和帝合上眼帘,脑海中好似走马灯一般,清净道人、汤昭、老门主轮番上场。
将睡未睡之际,元和帝猛地张开双眼。盯着铜鹤香炉里徐徐冒出的香烟出神。此番受伤,令他体会到由衰老而生的无力与虚弱。
即便不能长生,让他重新获得年轻时的体魄也是可以的。
不论祁丰年所言是否属实,寻个借口把他调回京城就是。倘若他敢欺君犯上,杀了便罢。反正高良行已经与废人无异。而且,高家根基极浅,杀一个祁丰年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打定主意,元和帝长长舒口气。暗自盘算着如何找个看似合理的理由让祁丰年动动地方。
金喜春推门入内,站在门口望了元和帝片刻,趋步走到床畔,“陛下,您还没睡?”
真不省心呀。
他把皇长孙送回东宫,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伺候陛下就寝。一天天忙的脚不沾地。要不是脖子上挂着陆五姑娘亲手画的清心符,根本扛不住这么折腾。
盼只盼陆五姑娘飞的快一点,早早回来把瞻奉宫捋顺明白了。神机使们也就是看着厉害,实则……
算了,不想也罢。
想多了心里堵得慌。
“睡不着啊。”元和帝唇角上扬,他现在心头火热,不能采陆五元阳,本就是一桩憾事。但是祁丰年有可能献上其他良策。
这就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嗯?陛下貌似心情大好。究竟什么事儿能让他美的鼻涕冒泡?
难道是因为皇长孙?
金喜春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命小黄门提水给元和帝净手净面。忙活完,看着香喷喷的元和帝,金喜春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给陛下拾掇的利利索索。
真好!
身为奴婢,图的不就是让主子舒坦嘛。
金喜春浑身是劲,在心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儿为元和帝涂擦脸油。
“这是神机司呈上来的油,你感觉如何?”
金喜春手法娴熟,力道适中。元和帝餍足的眯了眯眼,点着头道:“不干不油,正正好好。用了才两天,我眼角的皱纹貌似浅了点。”
“奴婢也看出来了。”金喜春弯唇浅笑,“就是没敢多嘴。”
“这有什么的?”元和帝怨怪道:“你跟我不必藏着掖着。看出好或是不好,直说就是。”
“奴婢谨记陛下教诲。”抹完脸,金喜春又挖了一点给元和帝抹手,抹一只手,另一只手还在那儿翘着等呢,小黄门进来回禀,“高指挥使递了牌子,说是有要事求见。”
都这个时辰了,高儿肯定有了不得的大事。
“快宣。”元和帝示意金喜春扶他坐起来,倚在软绵绵的大引枕里,继续抹油。
高傥进到寝殿,鼻翼翕动,什么味儿啊?
淡淡的,香香的,还有点甜甜的。怪好闻的。
见过礼后,高傥神情严肃的对元和帝道:“陛下,臣斗胆问一句。宫里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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