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一家子倒是明理的,从始至终没有认为过遭了这一桩事儿,是因为陈峰的原因。
们心自问,就算没有陈峰,只是他们发现了那些兔子,难道他们会不心动?
陈老太太自认为也算是见过大风大雨的人了,可任么老些兔子要是摆在她面前,她是绝不可能不心动的。
相反,她不仅会带回来,还会偷偷的关起门来吃。
陈峰这孩子是个实在的,发现了一点东西,没有第一时间想着藏起来,反而是叫了大家过来一起分,这根子上就坏不了!
是,没错,如果这些兔子陈峰自己藏起来私吞了,那么出事儿的就会是梁知一家子,这把大火烧的也只会是梁知家的房子大棚……
可难道就因为人家没私藏,是想着把东西分享给你了,就要把出现意外的责任怪罪到那人的头上吗?
陈家老太太自认为做不出来这事儿!
说她是烂好心、装圣贤也好,总之她做不到因为吃了别人给的排骨,结果被骨头卡了嗓子、硌了牙而去怪罪怨恨那个给自己排骨的人。
除非那排骨被下了毒。
更别说那么老些兔子,他家的几个男人也都是仔仔细细检查过的,确定是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的开始剥皮、洗肉、架锅烧水的。
是以陈家老太太听了大姨这话,生怕人是真的生气了,觉得他们一家子也跟那些跟风嚼舌根的人一样,是在怀疑梁知无事献殷勤另有目的,急急忙忙坐起来,前倾着身子拉住了大姨的手,情真意切的开口:“大妹子,你这话说的可就是在埋汰我了!我就是想谁坏话,也不可能想小梁的热心肠有假啊!”
她急得摸了一把眼泪:“不说别的,这家里头一口气儿出了这么多的事儿,要不是有大家伙的帮忙,我这口气儿说不定早就随着我家那老死鬼一块儿咽下去了!”
“陈峰那孩子是个好的,小梁更是这个了……”陈老太太伸手比了个大拇指:“这段日子,他没少帮我们忙前忙后的,尤其是刚出事儿那天,要不是小梁帮着撑场子、招呼乡里乡亲的,我们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大妹子,你可千万别听那些乱嚼舌根子的瞎挑拨啊!不管别人怎么往坏了想咱们两家子,我们老陈家心里头对小梁是只有感激!”
“我们一家子不是那没良心、不识好歹的人!”
陈家老太太把头前想的那些话也拿出来说了,并且还说的很大声,隔着屋窗户,在院子里头的人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只有那狼心狗肺的,馋着人家的排骨香,舔着脸吃了人家送的排骨,又怪人家送的排骨害自己硌了牙剌了腚!”
陈家老太太的话,一下子就让外头不少人的脸色变得不好了。
这几天,他们可没少一看见陈峰,就唉声叹气的劝他看开一些,说着“这虽然是你的错、可你也不是故意的、别太往心里去”的话。
要不就是看着梁知热心帮忙,三俩成伙的凑在一起滴咕:“我看这姓梁的外来户也是够可怜的,听说这陈峰跟他一点关系没有,是他从监狱里头捡回来的,这烂好人也算是做出来孽了,摊上这种事儿,后半辈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内疚死!”
“啥烂好人啊?”有人啧啧唏嘘,脸色拉的老长老长:“你还真以为他把陈峰收养回来,那是纯属于烂好心?这世上哪有那么傻的人呀?无缘无故的能把这么个问题少年给收养回来?”
这么几个反问句儿,一瞬间就把周围人的好奇心给勾引起来了。
“咋的?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赵大耳朵,你是不是又听见啥风声了?”
“快跟我们说说呗。”
“是啊是啊……”
在众人一声声的催促里,被称作赵大耳朵的中年妇女,虚荣心瞬间就得到了满足。
“这还能有啥呀?那鹅找鹅,鸡找鸡,鸭子跟王八它揣不上蛋,非亲非故的、领养回来个跟他差不了几岁的劳改犯,除了他们本身就是一样的人,还能是因为啥?”
赵大耳朵哼了哼,脸上带着几分窥探出真相的得意:“这人活一辈子,图的就是个落叶归根,那好端端的,这姓梁的,为啥要从他之前的村子里,搬到咱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为啥啊?”
“肯定是因为在那个村子过不下去了呗!”
赵大耳朵扬着眉:“我看这陈峰呀,指不定就是他当初一起劳改的同铺盖兄弟!这俩人在里头狼狈为奸,这才又凑合到一块过日子去了!”
不得不说,赵大耳朵这也算是真相了。
前世,梁知可不就是跟陈峰睡同铺盖的兄弟吗?
“这不能吧……我瞅着小梁可像是个老实人。”有人不太相信赵大耳朵说的话。
赵大耳朵却分析的上了头,轻蔑的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