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淌的痕迹,在明媚的光线下,脉络分明。晴朗的幕下,是一片片寺院、道馆与宫殿。
燕浔过,这是幽罗界的最后一处完整的世界。然而此时的于尊,心底却略有些悲郁。因为,笙和元以及碧落、孤玉、凌和柳诗诗,无法目睹眼前的盛况。
于尊的生命里,最为漫长的时光,都是在等待中慢慢度过的。
他相信上不会赐予他太为卑劣的宿命,他的心依旧鲜活如初,他知道,长久的等待之后,眼前的世界,也必定是崭新的!
如今,又是自己一个人了,可他的意识里,却总有一束光,在静静地闪烁着,而那束光正是来自混世魔等人。
直至,那种感觉变得愈来愈强烈,也愈来愈熟悉。
他背过身去,他的身后、是一座万丈之高的山峰,那座山峰,在释放着一片刺银光线。
这一刻,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唯有自己的心声,一直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回荡,当然还有那个站在他心底深处的少年,发出的一阵阵爽朗的大笑。
他不知道,少年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他似乎在这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原点。
少年是不俗的少年,正如他自己,在那片阒寂的深夜里,是一束最为耀眼的光线。
有时候心底很空旷,就像一座白色的房子,四面皆是一片空白,伫立在那座白色的房子里,只有清澈的水滴,啪嗒!啪嗒!啪嗒!落在地上的声音。
所以,那时的自己,才是最孤独的自己罢!
所以,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身边,寥无人烟!可明明燕浔和众白衣青年正立在自己的身后,他们亦是一片空白,可能他们便是那座白色房子,四面空白的墙壁吧!
空旷、孤独以及失落,他的心绪,常常都是如此,他念着那些故时的人,也在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空很明媚,这与其他的世界,有着很鲜明的划分,于尊总以为,幽罗界就应该是一副阴气沉沉的模样,直至遇见了这座银山,直至心底有了一个极为缥缈的词汇——忘愁!
燕浔站在于尊的身后,燕浔的周围,伫立着数百名白衣青年,他们之中有男有女,看似皆是不俗之人!
可能灵魂中的创伤,是最难以痊愈的吧!
所以,孤单且失落的孩子,也是这个世界上至深的一道疤痕,只有孩子在笑的时候,那处疤痕,才会慢慢痊愈,可总有痛苦的时候,那处疤痕,也会再次流出一行淤血!
银山之中,包罗万象,而站在那片山岭中的混世魔以及昶廖等人,眼底也渐渐地多了一丝惊愕,他们自是见到那座银山,而且,他们的内心深处,也渐多了一片温驯的光线。
看到站在银山前,默然发呆的少年,雪珊难抑心底的激动,“是于大哥!是于大哥!”
混世魔和昶廖以及无量等人,眼中亦溢出了一分笑意,混世魔笑道:“如今,大家又聚在一起了,我怀中有一瓶烈酒,不知各位可有雅兴?”
李云生叹道:“这瓶酒不喝也罢,如今前途未卜,还不是高心时候!”
众人闻之,也觉得有道理,混世魔颔首饮了一口烈酒,性情,爽朗大笑几声,喝道:“各位既没有这份雅兴,那么,我混世魔就自己一人独饮一杯吧!”
再次见到于尊,心底亦在庆兴,自是生命里的缘分,一直拉扯着彼此,也致使彼此之间的距离,始终不会离着太远。
在众人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每个饶身上,都发生了或瑰丽或晦暗的故事。
有人或许会乐得诉这一段行程,而有的人,心底却载满了忧愁,不谈也罢!
几人轻舞在半空,身姿如那边的云朵,优哉游哉!此时的于尊,心头一愣,眼底也随即多了一分喜色,而内心深处,也总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在大笑着。
那是一个陌生的少年......
可,他究竟是谁......
而在燕浔的眼底,立在自己身前的那个少年,更像是一处瑰宝,是他本身的命运如此,他的生命里,埋葬着一处处的宝藏。
那个少年的声音,在心底盘旋,可慢慢地,于尊发现,那个少年似乎已经离开了自己的灵魂。
在于尊的眼前,少年的笑容模糊,挺拔的身姿,形似一柄出鞘的利剑。
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他长相颇为俊逸,眉宇间的毅然之色,倒与自己颇为相像!
他是谁?
直至他开口话的那一刻,他已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他笑道:“有幸识得仁兄,是常川的荣幸!”
常川?
这个名字,在于尊的意识里,反复的回荡着,有些熟悉,而剩下的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陌生。就恍似烛火被时光荫庇,而时光的躯壳上,附着的却尽是黑暗!
所以,世间纵有光,也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