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看向盯着手帕咽口水的小儿子,知晓他是馋里头那几块点心,便将帕子打开对他轻声说:“拿去和哥哥们分着吃去吧。”
牧之却是捡起一块最大的点心,递到了明月的嘴边:“娘亲先吃。”
明月对他笑笑,轻摇了摇头:“娘亲现在要跟美人姐姐谈事情,不方便吃东西。”
牧之这才肯罢休,将最好最完整的点心分给两个哥哥,他自己留了最小的一块半,满足又虔诚的塞进了嘴里后,幸福得眯上了眼睛。
本来逸之不想接下点心,但他到底是怕生,再加上梁宝儿穿着打扮实在是富贵,他没敢开口说话,只能学着小弟小口吃起了点心。
行之接过点心后,并没有食用的意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将其包好,打算等娘亲方便的时候再吃。
明月没有注意儿子们的动作,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认真地看着梁宝儿烹茶。
梁宝儿有些惊讶明月这么沉得住气,再一看这三个男儿虽然穿着破旧、却都被教养得很好,心里更是高看了她一眼。
片刻后,一杯茶推到了明月的面前。
梁宝儿主动提起了话茬:“先前听伙计说,夫人要与我谈一笔生意,夫人不妨细说来听听?”
在没见到梁宝儿之前,明月要谈的确实只是一笔买断的生意。
可现在嘛,情况不同了。
明月语气笃定地说:“姑娘不是天凤县人士吧。”
梁宝儿并不意外她能猜到这点,毕竟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便笑着承认了:“我的确不是天凤县的人。”
明月继续化被动为主动:“天凤县并不是什么繁华之地,按理来说应该也不是姑娘该来的地方,姑娘可是遇到了难处?”
梁宝儿没搭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才淡淡地说:“也许我就是喜欢到处游玩罢了,何以见得是遇到了难处?”
当然是因为你有一双充满野心的眸子,不像是会来这种穷乡僻壤玩乐的人。
但明月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而是不甚在意的笑笑,换了个话题:“那就当是我说错了吧,原本还想着我或许可以帮姑娘一把,现在看来似乎只能和姑娘谈谈那五张点心配方了。”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既然是知道对方有难处,那么就不必太过殷勤了,免得反而被对方拿捏。
梁宝儿却没想到她会突然变了口吻,略微皱了皱眉,两眼紧盯着明月:“点心配方的事情稍后再议,你说的帮我一把是何意?”
说到这,她又冷哼一声道:“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为难什么?又知道我遇上了什么难题?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妄言帮我,夫人是不是口气太大了些?”
姜行之三兄弟面对她的突然变脸,一时间都有些不安地靠近娘亲,还是得了娘亲一个眼神,他们才有了安全感,慢慢放松了下来。
而明月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直视着梁宝儿的眼神道:“我确实不知姑娘是谁,也不清楚姑娘身上发生的事情,可我相信自己的能力。”
说着,明月扯了扯嘴角:“难道姑娘请我过来,不也是看中了我身上的某种东西么?”
梁宝儿见过很多自吹自擂的蠢货,但她知道面前的妇人不是那类人,只是这位妇人出现得太过于凑巧了,而且还是带着三个男儿出现的,所以她有些怀疑是不是家里那几个好姐姐派来的人……
不过梁宝儿的眸子扫过妇人身旁的三个男孩儿,看出他们对妇人的孺慕之情溢于言表,心里到底还是放松了些。
据她所知,就家里那几个好姐姐的手下,基本上都是不把男子当人的,可没有能对男孩儿做到这种地步的人。
于是梁宝儿将茶盏放下,抛出个放在眼下可谓大逆不道的话题:“不知夫人如何看待,初代女皇定下的女尊男卑这个规矩?”
明月眸光微闪,一边在心里分析着这位小姐的意图,一边不疾不徐地吐出四个字:“过犹不及。”
梁宝儿有些讶异地看着她:“夫人这是何意?”
明月就事论事地说:“便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人一旦被逼到了一种境界,那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在我看来,初代女皇将男子的地位压制得太狠了,迟早有一天会得到男子那边的反噬。”
都要活不下去了,又哪里还会惧怕死亡的代价。
若是真等到那一天,这个世界的女人和男人之间,将会迎来一场生死存亡的大战。
梁宝儿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下意识地问:“那依夫人所言,该如何化解?”
“那就看小姐想要哪种结果了,”明月脸上挂着冷漠的表情,语气随意地说:“若是想要让女人继续保持如今的地位,想要女人永远高高在上,那便适当给予男人些许好处,最好是抬几个男人给其他的男人洗脑,哦不,应该是灌输思想。让他们将全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