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临吹干墨迹折叠好,唤出南风。
“把这封信送到百草谷外。”
南风一现身,苏婵衣连忙站了起来。
然而酒劲上头后,身体站立不稳,这次倒是没有趴在张君临的背上,而是直接倒在了张君临的怀里。
这可真的是投怀送抱了。
旁边的南风连忙低下头盯着地上的蚂蚁,假装自己不存在,心道:自己饭还没吃,光看两人腻乎都快饱了。
而苏婵衣知道南风就在旁边,羞得整个脑袋扎进张君临的怀里,真的很想装醉睡过去。
张君临见她不抬头,打趣一声:“婵衣,你在醉倒之前,能不能先把百草谷的所在告诉南风?”
“……”
苏婵衣猛地抬起头嗔了他一眼,说出了百草谷外山的通信地点。
“你拿着这块玉佩,说是为我送信,自然会有人把信收取走。”
“是。”
南风又等候片刻,见苏婵衣没有别的补充,闪身离开。
等到南风走后,苏婵衣挣扎着正要站好,身体却陡然腾空,吓得她“呀”的一声,下意识地环首抱住了张君临。
等到稳稳落在张君临的臂弯里,她又吓了一跳。
“陛下,你……你做什么?”
“睡觉啊。”
“……”
苏婵衣脸色瞬间胀红。
她……她们不是才刚刚确定了要相伴终生,怎么这么快就要睡觉?
而且现在还是晴天白日的,不太好吧?
不对。
她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婵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要不先喝碗醒酒汤再睡?”
“醒酒汤?”
“是啊,难道你酒品不好,喝醉了不是去睡觉,而是想耍酒疯?那也没事,我陪你。”
成功把皇后之位许出去的张君临,此时非常兴奋。
哪怕没吃上饭喝上酒,但是,有情饮水饱,他得先照顾自己未来的媳妇。
“……”
发现自己想岔的苏婵衣,脸蛋更加烧红。
她偷偷打量了一眼确实双眼清澈,没有半点其他心思的张君临,心情突然复杂起来。
她的这位陛下,有时候单纯的让她都不太好意思。
“啊,你的脸好像更红了。”
“不行,我还是让厨房熬一碗醒酒汤,你快去床上躺着,可别乱动弹了。”
张君临抱起苏婵衣,连忙朝着房间跑去。
一连三日。
苏婵衣上午问诊过后,下午便与张君临一起在府衙后院里各自做事。
镇州白干随着实验成功,推广到了各大酒楼之中。
火爆极了。
与此同时。
地势偏南、播种较早的稻谷,开始了小范围的收割。
由于张君临没能如约把四万新兵带回来,为此还特意张贴皇榜向百姓们说明了此事,并作出了妥善的安排。
新兵虽然不在,但老兵有很多。
如今的天下形势,南越暂时无战事,便可以合理地安排各地驻兵参与到收割稻谷中去。
当然,收割并非免费,人力费自然由官府税收处负责。
但由于是当地驻兵还给着俸禄管食宿,所以细算下来也花不了多少钱。
“嘉州的驻兵安排得比较少,句县那边先把人匀过去一些,等到收完再来收句县也来得及。”
姜助作为镇州最高官员,他的安排,下面的人只管执行。
没有各个州县之间推诿责任,为了利益之争相互扯皮,办事的效率是极高的。
十日收割嘉州盐城一带。
十日收割句县一带。
等到张君临从镇州巡视一路回到金陵时,去时抽穗的稻谷,此时全部已经泛起了金黄。
“呱呱呱~~”
田间,青蛙们欢快地扯着嗓子唱着歌,庆祝着这一年的丰收。
地头,为数不多的农夫们正在与农妇们一起收割稻穗。
还有许多孩童,跟在大人的身后背着筐,捡拾着稻穗,大一点的孩子则挥舞着镰刀。
为了保证粮食顺利入粮仓,不论是私塾还是武馆全部放了半个月的农忙假。
张君临还特意透露出,科举考试时,会列出一部分关于农业的答题,因此,还有不少权贵子弟们穿起了粗衣麻布在田间地头与佃户们一起劳作。
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
这一部分答题他们绝对比不过那些耕读的寒门或平民,所以只能“卷”到田里去,亲自参与,亲自体会,才能得出最真实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