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肯特却还是驾着自己的叉4来接明逾了,说是租车行出了点差错,拿到车之前全职给她做司机,明逾说不用担心她,但自己又有点担心晚上跟陈西林的约饭。
白天很忙,早晨给销售和业务部门开会,上午接见约好的医保公司销售总监和副总,中午一起吃了商务餐,下午和肯特分析评估……三点回酒店洗了澡换了衣服,五十五分钟后到达白鲸。
明逾在前台处沙发上等了五分钟,陈西林就自己出来接她了。前台一路目送两人进去,后脚矮墩墩的信息分析部主管从电梯出来,对着进门处行了会儿注目礼,扶了扶眼镜,冲前台道:“哦哟,什么人啊?陈总亲自来接?”
前台吐了吐舌头,“fates的明总啊。”
“fates啊,又要调人?”主管脑筋倒转得快。
前台做了个鬼脸,“不知道呢~”
从门口到陈西林的办公室本有条单独通道,只是这通道窄窄长长的,走得过长不免尴尬,陈西林从正门将她引入,走过一个个部门,顺带给明逾介绍一下办公室布局。明逾其实来过多次,跟着她往前走,最后路过的是设计部用户体验组,江若景在这里有间单独的经理室,不大,玻璃墙隔着。
“风景啊风景~”已有女孩子对着二人背影犯花痴,“我的百合魂~”
“小米是不是最萌这系列的?”隔壁桌实习小姑娘问。
“可不是么,还一来来了俩!”
“小米萌什么款?”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问。
“身高得在170以上,身形瘦而不薄,长腿,该有料的地方有料,头发不太长,也不能是短发,职业套装,脸蛋气质俱佳……”
“噗……”还没说完,隔壁姑娘笑喷。
“小米是不是暗恋陈总?”三十来岁的朱迪将椅子转过来一起八卦。
“我?想嫁陈总啊,不过她俩在一起我觉得更养眼~”小米说着戳了戳陈西林的办公室方向。
“那你不是真爱,真爱的话恨不得自己……”
话没说完经理室卷来一阵风,江若景已在近前,“做什么梦?同样穿件西装,你身上的两千她身上的两万,醒醒吧,不赶紧干活儿,晚上又想通宵?”
实习小姑娘吐吐舌头,她身上的这件两百,某宝上刚淘的,江若景还给说多了。
助理送来茶水,陈西林将门关上,往椅子上一坐,长腿轻轻点地转了过来,“累吗?”
累吗?明逾端着茶杯抬眼看她。陈西林算是个有意思的,不按常理出牌,这语气就像上了一天班回到家得到的问候。
明逾弯了唇角,“有点。”
“那就该好好歇着,等我安排,”陈西林眼中含笑,注视着明逾,“很久没见你了。”
明逾好像从未有机会这么好好看她,陈西林长自己两岁,早不是什么妙龄女郎,可毫无过熟之态,反而自成风韵。皮肤紧致透亮,眼眉雅致生动,鼻子小巧挺拔,嘴巴,陈西林的嘴巴最耐看,像有自己的生命,动起来唇角微扬,撩人心怀。
“是蛮久了,上一次见到陈总好像还是在香港。”
“叫我lynn吧,”陈西林歪头想了想,“你喜欢被叫作什么?”
“明逾。”
“那好,我很喜欢你的名字,读起来很特别,不像我的。”
“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人静山空见一灯……小船摇曳入西陵。”
陈西林眼中波光一动,“那我可要记下来,将来再有人问,我就这么答。”
明逾笑了起来,低头喝茶。陈西林摸到百叶窗的遥控器,下意识想关上,又放弃了。
“说到名字,”陈西林抱起手臂,“听说fates的创始人是三位女性?”
江若景透过陈西林办公室玻璃墙上百叶窗的间隙观察二人,她只看到明逾的侧脸,却觉得她的一颦一笑都没有在谈公事,她知道明逾办起公事来是什么样子。
“是啊,四十年前三位女士创建了fates货运物流,”明逾边说着边将垂到脸侧的发往后掠去,秀发在头顶重新分开,垂下,自成弧度,“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末被收购,挂牌上市,逐步发展成了今天的规模。”
“了不起,”陈西林点头,忽而想到什么,唇角扬起,“the fates,命运三女神,克洛托负责纺织生命之线,拉克西斯负责丈量这根线,而阿特波罗斯则负责剪断它,人们常常认为阿特波罗斯最可怕,手中握着剪刀,掌握生死,又有人说拉克西斯才是幕后的黑手,如果她不去丈量,阿特波罗斯就不知道在何时何处剪断这根线……你觉得呢?三女神谁真正掌握命运?”
明逾将右手肘支在椅背上,手指曲起,轻轻托着下巴,“真有意思的问题,要我说,纺线的人才真正掌握命运,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而人们总是倾向于在结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