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程晋脸上的表情愈发真诚起来:“倘若姑娘当真知晓,还请告知小生。距离会试之日已经很近了,朱兄耽搁不得。”
这完全就是一位担心友人的好挚友啊,姑娘脸上的戒备更少了,闻言只犹豫片刻,便道:“那你说,你寻的朱公子生得如何模样,又有何特点?”
这道题他刚好也会!程晋便将孟龙潭所述讲了一遍,果然姑娘一听,再不怀疑,左右四顾一番,便引着程晋从殿旁的小道进去。
“孟公子,还请你先待在此处,水娉宫不得让凡人入内的,若是被金甲卫兵瞧见,你会没命的。”
这姑娘认真嘱咐了三遍,这才掩上门担忧地离去。
程晋听到脚步声离开,心想这里居然真叫水娉宫,难不成这冯贵妃四百年都躲在此处?这不枯燥无聊啊。
只不过嘛,答应待在此处的是孟龙潭,与他程亦安有何关系,多等了片刻,见外头荒僻无人,程晋便从这偏殿后头溜了出去。
这水娉宫果然如书中描述的那般奢华,堪称举全国之力造了这么个金雕玉琢的宫殿出来,说是天宫,真也不为过。
程晋在外头看壁画时,仔细研究过金甲天兵的模样和巡逻路线,这会儿他估摸着距离走,倒是并未撞上金甲天兵。
壁画里,程晋正在探索新地图,外头看画的黑山却是实实在在替他提心吊胆,作为第三视角,他能看到程晋此举有多冒险,有那么几次就差一点就碰上金甲卫兵了。
黑山并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此刻太阳已经从天边升了起来,耀眼刺目的阳光洒满整幅壁画,也落在他的身上。
如果十二时辰内,程亦安的生魂回不去身体,那就糟糕了。
想到此,黑山盯着壁画的眼中戾气又涨了一层,他想起程亦安对这书生评价,皱着眉将人提过来:“你守在此处,半步都不得离开,明白吗?”
孟龙潭猛点头:“明白明白!小生绝对不会离开半步!”
“知道就好,他若是没了,本座绝对也送你进去。”
这妖怎么还两副面孔做妖啊,太吓人了,孟龙潭软倒在地上,目送妖离开。好险,小命暂且是保住了,他为朱兄真是付出了太多。
黑山披着一身冷厉回到汤溪,阿从已经做好了早饭,正敲门叫少爷起床呢。
“阿从你别叫了,说不定你家少爷昨晚有事,又睡懒觉呢。”潘小安叼着个水煎包,囫囵说着。
阿从却有些担忧:“可是昨日少爷说想吃水煎包的。”
“那就等晚些再吃,你再给我煎两个,这三鲜馅的好似还放了鱼粉,可真太鲜了。”
阿从被猫猫唬着进了厨房,潘小安见阿从离开,立刻窜到黑大人身边道:“大人呢?”
黑山拧眉,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猫猫虽然是个憨逼,却并不傻,一见此,连水煎包都顾不上吃了:“他遇到了危险?”这可能吗?程酸酸那武力值,谁能干得过他啊?
“燕赤霞在何处?”
潘小安心中有些担忧,但也有些激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报恩的机会来啦
“他刚吃完早饭,出去巡街了,我替您去把他叫回来。”
黑山却等不得了:“不用了,本座自己去。”
说完,就消失在潘小安面前,往县衙外而去。
猫猫见此,哪里还坐得住啊,他也是机灵,哐哐哐就跑去敲开了竹子精的门。
“姓陶的,别教书了,出事了。”
陶醉让不弃继续晨读,自己则推门出来:“出了何事?”
猫猫拉着竹子精就到程晋书房门口,这里有黑大人布下的结界,除非比黑大人妖力高,否则无人能破门而入:“程酸酸还没回来。”
陶醉当即脸色凝重:“怎么说?”
“本喵也不知道,昨晚程酸酸应当同黑大人一道出去的,可今早他没回来,黑大人却回来急着找燕赤霞。”
这绝对是出事了,否则以黑大人对道士的厌恶,怎么可能会主动找燕赤霞。
陶醉一向从容的脸上有了焦急,凡人与鬼妖果然不能牵扯太深,即便是强大如程大人,也无法抵抗。
“你可知道,昨晚他们去了何处?”
潘小安一脸你在为难本喵的表情:“你觉得本喵会知道吗?”
而就在两妖焦急时刻,黑山已经找到了穿着衙役衣服巡逻的燕赤霞。
“什么?!你不早说,贫道早该料到会出事,哪有凡人能频繁离魂的!快带贫道速速去,否则若是晚了,就还不了阳了。”
燕赤霞此刻看黑山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戒备和埋怨,若是平日里,黑山早动手了,可这次却只是带着人前往京郊。
燕赤霞修道法,若以灵力护持,便可携肉身走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