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瑟瑟,如大弦之音,雨像滚珠一样在唐连殳(shu)的眼前飘荡。
路边的柳树忽齐刷刷向前,猛又极驰驰变向,唐连殳手里的伞随着风像那柳条一样在风中凌乱。
头上的一字巾也被吹没了,脚上的牛皮履也进水了,身上一袭青色儒袍就只剩里面的内裳是干的。
“福生无量,福生无量……艹!我的金手指是么时候才到账啊十八年了!我等了整整十八年七个月零十一天!”
“念了六十五万零五百八二十二遍啊!”
“去省府入学后就能修炼了,既然等不着我就自己试,我就不信了连个穿越新手大礼包都领不到!太丢穿越者的脸了!”
他是一名穿越者已经来到这里十八年了,十八年前自己晚上一觉醒来穿越到一个婴儿身上。
在自己穿越之前做了一个模糊的梦,梦中见一神仙说每日默念:福生无量,九十九遍。
待到有缘时便可得祂的神法修炼,三宝护体。
可是等了十八年也没等着,好在从小到大自己无病无灾身强体壮聪明非凡。
更离谱的是这十八年唐连殳一个梦也没做过,而且打生下来就是成年人的思想。
所以唐连殳坚信那个神仙一定是真的。
这个应该是个修仙世界,五洲四国二十九省。
再多唐连殳也还没有了解,自己这次去省府入学,便是真正踏入这个新世界。
唐连殳,东青国人,不是坏人,学习优越,刚考上生员要去省府入学,身高1.95米,体重190,肌肉较为发达,三围不清,“害怕”校园暴力。
家族乡绅,家庭骡马,亲戚是有戚无情。
自己家族隔离县上的一个村里,唐家村,大部分姓唐,自然村里最大的家族就是唐家。
族里最大的是唐连殳的太爷,父亲自然是直系血脉,母亲是乡里开醋作坊家的三女儿,但是父母早死,留下唐连殳一个人,家产多半被人分了,但也没绝户。
后来在祠堂学习颇优,族里商量以三亩田为抵押,成年两年内还回学费没利息,就让上县里的学堂,唐连殳同意了。
今年刚考上生员,族对唐连殳人亲近了许多,但是分掉的家产是一点没见回来。
对此唐连殳不屑一顾,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就是那个有心人,对于这些亲戚唐连殳感觉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了时间。
天空中猛然划过几道闪电,风吹的唐连殳头顶的柳条都断了几根,砸了下来
唐连殳今天是来找自己同去省府上学的好友的,没想到今天风雨交加。
把自己这百公里耗费二十个馒头的11路公交车都快累散架了。
快到了,前面依稀可见周君贵府。
风雨中夹携着土粒和树叶刮得唐连殳眯着眼加快步伐赶去。
唐连殳疾步冲上前去,抓起门上铁铸兽嘴里的铁环猛叩两下。
铁环叩击在兽嘴的铁片上。
当!当!的作响。
不一会,唐连殳在大风的喧嚣里依稀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扇厚重的包裹着铁皮的红木门打开了一丝狭窄的缝隙。
风顺着门缝吹进,唐连殳眯着眼看见里面有个身影打了一个哆嗦。
门中半截壮硕的身躯透出面露不满,一手裹了裹衣服,一手扒着门,他冷眼瞪着唐连殳打量起来。
不等他说话说话唐连殳便立马开口。
“劳烦先生,我乃周君之友。信中得知周君疯病,此次考上生员去远府入学,路过此地速来看望周君。”
那壮硕男人立马从门后挪出剩下半截开口道:“哈哈,原来是吾弟好友,年纪轻轻便考上生员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官家,前途不可限量,来来来速进外面风大雨大莫要淋坏了。”
壮硕男人刺啦一声便拉开那厚重的门,风猛然像找着新的空缺一样推着大雨拥入门户中。
“小友进来再说,莫要客气。”
待唐连殳进去后汉子关上大门。
唐连殳道:“风雨之日远处来访,麻烦先生了!”
“哪里来的麻烦呢你是吾弟好友,来随我进室内遮风避雨。”
唐连殳随着他便进了庭院匆匆赶进正房。
唐连殳方才有空细看了一眼这壮硕汉子,一身青色对襟衫,赤色皮靴脚上踏,身高六尺虎背壮,眼斜珠大面黝黑。
他进了房拿出一条抹布给唐连殳道:“先擦擦雨吧,我去拿热茶糕点给小兄弟驱寒。”
唐连殳连忙道:“切莫劳烦,切莫劳烦,在下唐连殳敢问兄长贵姓名甚。”
那汉子头也不回匆匆撩起旁边房门的帘子大声说:“啊,鄙人姓周名不平,小兄弟且落坐稍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