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琅琊。
年轻后生?!
“他在何处?”徐臻好奇的问道。
宿卫抱拳道:“在,在厢房。”
“你怎么会让他进府院呢?”徐臻的脸色当即就板了下来。
那宿卫面带苦涩,支支吾吾的道:“他,他说远来为客,若是此时驱逐,便会让太守背上无礼节的名声。”
“宛若,宛若白玉一点乌痕,虽玉仍为白玉,但却抹不去其黑也。”
“小人不敢怠慢,只能叫人将他请到偏院等待。”
徐臻和典韦对视了一眼。
谁家的后生?
这么牛?!
“姓什么?”
徐臻试探性的问道。
“诸葛。”
“我天。”
他当即惊呼,而后踏入正门直奔相彷,带着典韦以及诸多宿卫一路行去。
这不会是天意吧?
我刚给刘备做了顺水人情,结果诸葛亮在我这?
年轻后生,必不可能是诸葛诞、诸葛瑾等人。
不多时,徐臻到了偏院,在大门处见得屋内俊朗的灰袍青年,正抱书简而看。
看的是徐臻平日里喜欢的一本《木凋坊》,里面大多是介绍当年春秋时期,许多木凋工艺,还有巧匠手法的书籍。
现在可不兴流通,这书籍能保存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察觉到脚步声,青年当即放下书简,一眼就盯住了徐臻,而后快步出门来迎,恭敬备至的拱手道:“学生琅琊诸葛亮,字孔明,见过太守。”
“还真是。”
这么早就已经取表字了吗?还是家中长辈已离去徐州境内,所以先行取之。
徐臻喃喃而言,快步走到他身前来,上下打量着。
药囊在腰间垂挂,广绣垂落身前,年纪不大但个头已经很高了,身材匀称,举止优雅。
方才瞥见神情略带意气飞扬。
都说后生可畏。
这个后生恐怕更是不得了。
“你来找我,是——”
“学生想在衙署寻一差事,于太守身边相学,这是家中藏书三百卷,愿献与太守。”
世家藏书,士族之所以显赫,便是因为他们掌控了当年读书的门路,寒门士子或者百姓士民,若是想要读书学文,得一技之长。
或者学得胸中韬略,那就必然要投靠一方士族。
而当他们日后有所成就,又须得铭记举主之恩,甚至在大汉数百年之中,有举主大于天子的说法。
“你是琅琊人,当初战时没有去避难吗?”徐臻一脸的疑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诸葛亮眨了眨眼,有点愣神,道:“啊?”
“学生没明白……听闻,仁德攻徐,以攻心为上,这计策当初是太守所献,不就是为了保住当地的士族与民心不散?是以我族中家卷,深感其德,未曾迁徙。”
徐臻愣了,“我没……咳咳……”
“是,却是如此,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可知个中玄妙。”
典韦意外的回头看了一眼徐臻的侧脸,真的是这样吗?
以前没听您提起过呢?
“那你到我处来是为了——”
“学生恳请太守收留!”
诸葛亮再拜,以学生礼,其态度非常坚决,这恐怕也是做足了考量,才会到鄄城来。
徐臻思索着,虽然事出突然,但他却不愿拒绝这好事。
他现在唯一担忧的是,诸葛亮本身该去荆州,得庞德公、司马徽、黄承彦等人之学,以各隐士贤才为师友,从而钻研众长。
若是在自己治下,真能学到多少?会否耽误了他。
不过想来应该不会,自古学者全凭自身愿,鄄城中名士也不少,他心性好学,善思,日后一样能学到不少。
徐臻叹了口气,知晓已经是坑了刘备了。
或许冥冥之中真有天命吧。
“那你留下,我不知能教什么,但凭你自己所愿。”
“明白!多谢太守!”
诸葛亮面色欣喜,他当然无需徐臻亲自教导,寻常只要与他一同讨论,得思绪开阔便是。
但从过往两年的政绩来看,诸葛亮自信,绝对能在徐臻身上学到更多,毕竟他的认知,彷佛不似尘世般,总领他人之先。
“我,这里没有士族书籍,但会尽力为你收集来。”徐臻端坐在了主位上,诚恳的说道。
诸葛亮知晓他此时并没有调笑之意,所以也乖巧的跪坐着,双手执礼而听,不敢乱插嘴。
徐臻接着道:“平日作息,需与我一致,不可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