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智心中一声哀叹:果然,这小子就没有白给的好处,也罢,也罢!
慕容复笑道:“大师,放心。不是什么难做的事情。不过是想请吐蕃出动个十万大军,攻打一下西夏的边界关隘,做做样子就行了。”
鸠摩智眼皮子猛地一跳:“慕容公子怕不是在开玩笑?”
吐蕃虽然曾经一度强盛,却也不过是明日黄花,如今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空有一个架子罢了,否则以鸠摩智堂堂吐蕃国师,何苦犯得着一年到头餐风露宿地到处在中原“弘扬佛法”吗?
动不动就是十万大军,这小子当十万大军是十万头牦牛吗?一旦战端开启,这其中耗费的资源绝对是天量的,以如今的吐蕃,哪里是说拿就能拿的出来的?
慕容复疾讽道:“当日大师在天龙寺强行索要六脉神剑经的时候,何等的意气风发?这西夏并不比大理国富兵强,大师莫非怕了?”
鸠摩智沉默不语:西夏和吐蕃说来也算得上是世仇,早在西夏立国之前,西夏开国君主李元昊的父亲就曾经在与吐蕃的争战中为吐蕃大将潘罗支所杀。西夏和吐蕃在河西走廊这块咽喉要塞上前前后后打了几十年,最后的结果是原本依附于吐蕃的党项人成功地从吐蕃手中夺走了河西走廊这块风水宝地。这件事情说来倒也是吐蕃人心中的一根刺。
慕容复见了鸠摩智的表情,知道有门,继续加了一把火道:“西夏与吐蕃之间的仇怨由来已久。如今西夏新败于宋夏之战中,夏国内部动荡不安,正是内忧外患的关头。大师如果能够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促成吐蕃国主大举征夏,必然能够扩地收众,成就百年伟业。届时,大师的红教在吐蕃国内的地位定然会更加稳固。这其中的好处,不用在下赘述,大师应当比在下更加清楚吧?”
鸠摩智沉默不语。
密宗虽然源出一系,但也分门派。鸠摩智师承师承大雪山宁玛寺上师,所属的派别便是红教。不同于中土禅宗南北之争无非是辩经说法,吐蕃红黑两教之争可是实打实地以武论法的。鸠摩智自己就是踩着无数黑教教徒登上了吐蕃国师的宝座。然而像鸠摩智这样百年一遇的武学天才,又能有几人?
虽然吐蕃国主对自己是言听计从,可是鸠摩智心里也清楚,为了维系国内平衡,国主是断然不可能允许红教彻底消灭黑教的。
因此,这么多年来,尽管黑教已经势微如风中残烛,可是依然续了一口气在,随时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
他担心,再过几十年,等自己故去之时,被自己打压多年的黑教死灰复燃。
如果真的像慕容复所言,促成国主征夏的话......
猛然间,鸠摩智突然反应过来,冷笑一声:“以贫僧对公子的了解,会做毫无好处的事情?怕不是吐蕃劳师动众,最后落了个为公子火中取栗的结果吧?据贫僧的了解,公子的那位师叔,正是当今西夏国主的生母吧?”
慕容复叹了一口气:“大师聪明人。的确如此。只是如今我那师叔并不是西夏的实际掌权之人,所以,这西夏于在下而言不过一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罢了,拿不到任何好处呀。”
鸠摩智冷笑道:“所以,贫僧斗胆猜测一番慕容公子的想法。一旦吐蕃与西夏两国战端一开,西夏精锐定然会陷于两国战事之中,难以脱身,到时候慕容公子大可以浑水摸鱼,借西夏皇太妃之名,实际掌控西夏,甚至学那王莽、董卓,行废立之事,贫僧猜的可对?”
慕容复被鸠摩智说破心中所想,也不觉得难堪:“大师快人快语,倒是直爽。没错,在下所图的,正如大师所言!”
鸠摩智虽然惊讶于慕容复的胆大妄为,但以他的心性倒也不至于被这点事情给吓住,仅仅是思索了片刻后,鸠摩智便眼神一冷:“公子打的好算盘。如此一来,我吐蕃劳师动众,到头来却是为公子火中取栗,更何况西夏虽然新近败于大宋,毕竟也是西北强邦,非大理所能及。吐蕃贸然出兵,到头来不过是空费钱粮,空手而归。只能白白地替公子作了嫁衣,公子公子如此行事,是欺我吐蕃无人吗?”
慕容复给鸠摩智倒了一盏茶,轻轻地放在鸠摩智面前,缓缓道:“大师所担心的,无非是为人作嫁,吐蕃力有未逮。可是如果我告诉大师,到时候大宋也会出兵宋夏边境。同吐蕃两线夹击西夏呢?”
鸠摩智眼神一凝:“什么?”
慕容复缓缓地用茶水漱了漱口,又接过仆从递过来的绢帕擦干净了手,结束了用餐,故意顿了顿,缓缓地道:“我说,到时候大宋会从东边的宋夏边境,同吐蕃两线夹击西夏,大功可成。国师意下如何?”
鸠摩智的呼吸略微急促起来:若是单独一个吐蕃的话,要想在西夏手中讨到多少好处,那是痴人说梦,可是如果大宋能够从一旁策应,就算是各自为战,吐蕃也有希望从西夏身上狠狠地割下一块肉来。到时候,倒还真的有可能。
“公子虽然武艺绝伦,可是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