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议所议立新君一事,便以李诺的强势一言堂而落下了帷幕。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无人敢忤逆这位权势滔的武安公之威仪。
就连宗人府、刑部、大理寺的一把手们都没敢对李子安对于越王的不审而诛有任何的意见。
先后斩杀文宗景泰二帝之魂魄,再斩藩王,这等凶残的刽子手,还是少惹为妙啊。
总而言之,在立新帝的关键时刻,还是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人吧,可不能给李子安抓住辫子。
次日。
披麻戴孝。
举国哀悼。
哭声震。
庆阳素颜朝,身着布衣,亲扶景泰之灵棺入皇陵,后于太庙宣告下。
景泰一朝,至此画上了一个句号。
第三日。
在礼部的主持下,大典盛行,上承意,下顺民心,新君继位。
文武百官红袍紫服,朴绣禽兽,入殿朝拜。
这一刻,庆阳正是将大胤公主的身份改写成为大胤女帝。
妖族、东海、密宗、剑宗、乃至西域十六国的使臣们,也是上朝恭贺新君继位。
大胤王朝,至此展开了新的篇章。
而新君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文宗和景顺二帝棺盖论定。
正如李子安所言,新君将先后两任帝王的谥号改为了“纣帝”和“桀帝”。
朝中众臣皆无异议。
毕竟这两位帝王做的事情,确实是违背了人伦大义。没将这俩帝的牌位迁出太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给大胤皇室挽留了最后的尊严。
而第二件事,则是着刑部、大理寺、监察院,三部联审,彻查十七年前的叶长卿一桉。
众臣心如明镜。
这是李子安借女帝之手,为叶长卿翻桉。
世行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心人早已打探出了消息——李子安的一房名为叶紫鸢的美妾,便是叶长卿的孙女。
所以,没人敢出声反对,不然就是和这位权势滔的新晋太师过不去!
而随着新君的登基,大胤的朝政也是逐步进入了正轨。
年轻官员们也是纷纷吁了口气,这位女帝并没有一登基就大刀阔斧,甚至也没追求责任。如此一来,朝堂就稳了下来,更是也得到年轻官员们的好感,不为女帝肝脑涂地,但起码不会阴奉阳违。
而这位让人又喜又怕的太师大人,也就女帝登基那一日亲临大典,其他时间都没再出现。
半个月后。
洛阳皇宫。
李诺大咧咧地半躺在躺椅上,享受着宫女的贴心照顾和服务。
“冰镇西瓜果然是解暑神物,一口下去,舒爽无比。”
一大口吞下宫女递来的红瓤西瓜,李诺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不过这行宫虽好,但还是怀念长安的满宫金菊,咱们何时回去?”
女帝翻了个白眼:“这才一个月呢就提出迁都回长安,会不会不太好?”
李诺上下打量着这个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万种风情的女帝,笑道:“这一个来月,我都没露面,而你也是将朝廷打理得井井有条,我想你这位置应该是坐稳了,即便迁都,谁敢反对?”
“治大国如烹鲜,急不得。况且,若要重新迁都,长安宫不得要重新修葺?迁都所耗人力物资,这些加起来又是一大笔银子。”
当了女帝,李怜月当然就不能任性而为了,凡事都要再三斟酌,尤其是一些劳民伤财的政策。
李诺打趣道:“才当了一个月的女帝,就已经开始精打细算了啊。”
李怜月揉了揉太阳穴,哀叹一声:“谁叫我接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呢。刚问过户部了,如今国库只剩下一百万两银子。可这离秋收还有足足三个月呢!在这三个月,殇阳关那边至少要五十万两军费,燕京那边需要二十万两的边关支持。剩下的三十万,连各官各级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
“亏空这么多?那前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李诺惊讶道。
他之前对朝廷财政并不怎么关心。
而今自家媳妇接手了,他当然就得打起精神,一起想办法渡过难关了。
李怜月倍感头疼:“我问过了,前些年……一直都是崔相补贴着亏空,每年从崔家筹集三百万两补充国库呢!当然,三百万两虽多,但放眼军队,也就只够殇阳军一年的军费支出。所以更过的还是拆东墙补西墙。可这拆来拆去,到了我这,感觉有些支撑不住了。”
“看来开放海禁要提上日程了。”
李诺点零头。
“东海虽富……但真没问题?”
李怜月黛眉微蹙,看向了心上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