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哥哥,你”
闻言倏然一惊,黄蓉下意识紧紧捏住丈夫的小臂,直至指尖都泛白了仍未察觉,音量也明显放大了几分。
“是在担心师傅他老人家?”
两人并未止步,仍缓缓步入正堂。
搀扶妻子入坐,郭靖拍了拍了爱妻手背,沉思着点了点头:“嗯,我郭靖能有如此成就皆离不开洪前辈的栽培,如今他老人家与东丈闹得这般不愉快,为夫作为弟子,理应出面劝阻。”
见黄蓉欲言又止,郭靖又道:“且蓉儿你忘了么,你的性命还是一灯大师所救,于理,我们家都该出面。”
微微白了眼丈夫,聪慧如黄蓉又怎会不知丈夫这是生怕自己不让他去,所以还搬出了救命恩人一灯大师,是以沉吟片刻也点了点头:“蓉儿不是不让你去,只不过东丈也是咱家的大恩人,你说你这莽撞的走,是该站在师傅与一灯大师这头呢,还是站在东丈兄弟那边?”
“这”
很显然,郭靖被妻子这番话给问住了。
见他沉默不言,黄蓉又道:“咱们是去劝架,并不是去站队的,你不论站在哪一边,都只会让矛盾激增,这跟我们的初衷却是背道而驰,只会让事件的走向愈发恶劣起来。”
“那蓉儿,咱们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洪师傅与东丈兄弟性命相搏不成?”
摇了摇头,黄蓉拉着郭靖入座,并亲自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咱们要帮,但不是仅帮谁,而是让他们彻底放下干戈。”
刚要举起茶杯的郭靖闻言又将杯子放下,急声道:“那该如何去做?”
好笑的看了眼猴急的郭靖,黄蓉妩媚一笑:“东丈兄弟的脾性想必你也知晓,这一战,避无可避。”
“嗯?”
“靖哥哥别急,你且听蓉儿慢慢道来,打,是肯定要打的,但怎么打,这里头就有些门道了,我们此去的目的就是保证他们不闹出人命,也就是说,点到为止的斗,如若超出规格里,那会就是靖哥哥你出手之时。”
黄蓉知道,闹到了这个地步,光凭嘴巴是说不动的,只能任由他们打,但怎么打,却也可以从中调度一番,将伤害缩减到最低限度。
到了那时,双方谁都已筋疲力尽,反正打也打过了,有什么不满也都宣泄了出来,那会郭靖与黄蓉再站出来充当和事佬,能成功劝和的机会肯定要大上很多。
“唔还是蓉儿想得周到,为夫却是想当然了。”
沉思片刻,郭靖不无赞叹道。
“你啊你,蓉儿一猜你要走那必然是要站在师傅与一灯大师这头去劝和的,那样一来,以东丈兄弟的脾性,多半他是要一并对上你们三人,哎哟,差点忘了,还有一个老顽童,这.”
刚刚白了眼郭靖,黄蓉这才想起还有一个老顽童周伯通没算进去,当日在剑冢见他对陆孤瞻那态度,这事,却又开始变得棘手了。
洪七公与一灯大师还好说,都是讲理之人,可周伯通是个诨人啊,能听得进劝那就不叫老顽童了。
啧.这可难办了.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
就在两夫妻兀自陷入沉思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如黄莺般的叫声。
一只枣红靴率先映入眼帘,跟着一席红衣的郭芙蹦跳着就蹿入正堂,随后的,还有她那两个跟屁虫武氏兄弟。
“去去去,去别处玩去,爹与娘有要事相商。”
见到这个女儿,郭靖先是眉眼一展,但随即又皱起眉头出言赶人。
有黄蓉在,郭芙可不怕郭靖,径直穿过两人面前,临了别脸冲郭靖比了个鬼脸,跟着双手挽住黄蓉的臂膀,摇晃道:“娘啊,芙儿也要听,芙儿已经长大了,也想帮帮你们嘛。”
“.”
偷眼看了看脸黑如墨,却神色颇为欣慰的郭靖,黄蓉轻声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你洪爷爷与一灯大师那档事。”
“是跟东丈大哥约定之事么?”
“嗯。”
见女儿对东丈还是忘却不掉,为母的黄蓉内心幽幽一叹。
“芙儿要去华山。”
“芙儿!!”
闻言一直未曾说话的郭靖立时一掌拍至椅把,怒喝道。
他这冷不丁的发火直将武氏兄弟与郭芙都给吓了一跳,郭芙虽然害怕,但仍倔强的顶上郭靖的目光,噘嘴驳道:“这不是爹爹教的么?咱们要知恩图报,当为善莫大焉,要做一个正直的人,这,不都是爹爹你教的么?”
“.”
见郭靖没有回话,大眼已然泛红的郭芙又道:“东丈大哥对芙儿有过性命之恩,您说,芙儿该不该报答?”
这话一出,便是郭靖都有些答不上来,只能沉默不语。
见场面一度陷入僵局,一旁的黄蓉遂摆了摆手,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