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邺是整个中土靠东的一处大国,国土面积比同是大国的北煜更为广阔。整个邺国呈狭长形状,地貌复杂人口众多,也包容了各种各样的风土人情。这个国家相对而言更热爱和平,重文轻武,遇到战乱只知一味割地赔款企求暂时的宁静,文化长河却熠熠生辉。
身为同样国土广博资源丰富,又民风更加强悍的北煜人,楼夕韵原是不大喜欢这个国家的,觉得当权者太过软弱无能,明明什么都不缺,倒总被邻国欺辱。
她不知道,越九去东邺这个陌生国度究竟有何目的。而唯一能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就只有失踪的东邺公主了。
楼夕韵心中惴惴,直捱到天明。
翌日,疲惫不堪的楼夕韵瞪着去往东邺的马车内平白无故多出的另两张脸孔,气得一巴掌拍掉了越九递来的干粮。
“翩翩、宗明泽……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她半天才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
“出门历练。”
“保护你呀。”
两人同时开口道。
“胡翩翩你从八岁起就开始到处游荡,有什么好历练的?还有你宗明泽,自己都是个小屁孩,谁保护谁你说?”楼夕韵怒道。
两人被她说得面面相觑,然后笑得满脸无辜、纯良无害。
一路无话,直至进入邺国。每到一地,都有杂役模样的人替他们打点好了一切,四人只需要吃喝玩乐,最后来到了与皇都太京紧邻的一座城。
城东菜市口架设着栏杆,四处围满了人。他们钻到最前方一看,原来正准备处刑。
被抓的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巫师,以特殊禁制封禁在十字架上,官府的人与一群红斗篷站在一处对其指指点点。来往平民有人忍不住将篮中的烂菜烂果砸向罪犯,却见那人身上犹如笼着层透明罩子,将秽物远远弹开。
“这个人叫向传风,诨号疾风,曾经是向将军的小公子,半年前被其父驱逐出府后音讯全无,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学了一身巫术,还犯下许多命案!”有了解来龙去脉的,解答了新来之人的疑惑。
“我师兄手下的人?”楼夕韵喃喃道。
翩翩一直在用余光看她,这时忽然挽住她的手臂就往别处拉,边拉边娇声嚷嚷道:“快走啦!砍头有什么好看的!”
其他人无法,只得随他们离开。
四人在杂役的引导下住进了一家客栈。没多久,一些参加过先前会武赛事的江湖人也来到这家客栈,齐齐整整坐在大堂内,像在等什么人。
一盏茶的时间后,客栈外响起车轮声和铃铛声,楼夕韵回身看去,马车四周除了车夫还有六名衣饰极为朴素的少女,车上下来个丹凤眼尖鼻头的中年女子,气势凌厉迫人,却穿了身普普通通的麻布道服,手持拂尘,做坤道打扮。
“是鸣泊山的静禾道长。”大堂内有人暗暗道。
“她此番前来,定是为了那亲传弟子雷梵香失踪一事。”
“这阵子一直不太平,听说段家堡的一位小姐也突然下落不明……”
“你瞧,会不会是堕玉岛的余孽所为?”
“不可能!那越九已然斩尽岛中恶徒!”
“会否有漏网之鱼?”
众人议论纷纷。嘈杂声入耳,静禾道长的脸亦越拉越长。
直到,又一位肥肥胖胖的大和尚姗姗来迟。
“神授寺,禅晖大师!”有人高叫了一声,众客皆安静下来。
主持这次集会的正是禅晖和尚,一开口便证实了众人的猜测,是为了诸多名门闺秀失踪一事。
“可恶!”楼夕韵将拳头握得咔咔作响,见越九手指摩挲着腰间的一块玉佩,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顺势望向那块玉佩,是枚碧油油的玉环。初看不起眼,但细看,却是刻成了衔尾蛇的形状。
楼夕韵曾听说过这个形状,却记不清有何特殊意义了。
“越国以蛇为尊,似乎是南宫家的家徽?不,南宫家徽是黑色的衔尾蛇……”思索无果,她只得移开视线,继续听禅晖和尚说话。
“……官府的人尸位素餐,都是饭桶!只有江湖人才讲义气,能帮到大伙儿。”这大和尚说话腔调压根不似修佛之人,反而似个草寇。
此时静禾道长令弟子取出一幅帛书,展开给众人看:“这是东邺巨贾苏陶朱亲笔所书。其长女上个月光天化日之下被匪徒抢走,遂立下字据,若有人除掉匪徒救出苏大小姐,便将万贯家财全数赠与。若是二十至四十岁未娶妻的男子,则同时将其二女儿嫁给他。”
“什么,苏二小姐!听说她可是号称天下第一美人!”
“这……既然如此,在下就勉为其难地参与一下吧!事先声明,在下对财富和美女什么的根本没有兴趣,只是单纯想要除暴安良!”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