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阙宣血脉觉醒搞风搞雨的时候,庾献也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如果连陶谦都能得知自己的动向,派人前来打听消息,那么对徐州另有图谋的笮融,只会知道的更快。
庾献对佛门的立场,笮融之前就清清楚楚。
洛阳城外时,笮融甚至还联合支娄迦谶以及安世高,偷偷阴了庾献一把,试图将他度化为佛门的大自在欢喜佛。
如今这个道士在佛门最重要的盛典赶来徐州,想要搞事的想法不问可知。
浴佛节那天双方的对撞,几乎已经成了明牌。
想明白此节,庾献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前去送头。
除了有帝女魃这个底牌在,庾献又多留了一手,利用徐庶这个生面孔,在浮屠寺外布下了八门金锁阵。
庾献给徐庶的八阵图不全,但只要在开战时,在关键的阵眼补充上材料,庾献就可以立刻激发八门金锁阵的威力。
随着浴佛节的日子临近,不断有信众从四面八方赶来。
前往浮屠寺的路边,到处都跪拜着衣衫褴褛的百姓。
等日子到了,庾献和徐庶前往浮屠寺时,二人沿途看到,徐庶不由心生感慨。
他向庾献不动声色的询问道,“叔父可知,为什么此间有这么多的愚民受到了佛门的蛊惑?”
庾献却早就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别人没有路给他们走了,他们只能指望来生。”
想了想叹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愚民啊,又有谁会想衣衫褴褛的活着?他们想活得好一些,又没有指望……。做出什么不聪明的事情,都不会让人意外。”
庾献想到了那些头裹黄巾,茫然前冲的千千万万人,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一切疯狂滋长的错误,不都是因为对的事情做的太少吗?
庾献想到这里,斜睨了徐庶一眼。
“你们儒家怎么看?”
徐庶揣手在袖中,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两人刚刚靠近浮图寺的范围,就有一个脸色微黑,留着短短的络腮胡子的锦衣大汉拦在前面,正是上次有过交手的笮融。
到了跟前,笮融打量了庾献几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此次浴佛乃是我徐州盛举,国师乃是道家,何必来讨无趣?”
庾献翻了个白眼,揣着手道,“什么国师?下邳相认错人了!贫道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怎么?不能进去看看吗?”
笮融听了呵呵笑了一声,伸手示意,“既然如此,我佛大开方便之门,倒也不是不行。”
庾献算计佛门,佛门又岂能没有算计?
为了这次盛会,光这些天,下邳城外已经聚集了数十万人。
这数十万人强烈的信念意志,可比起远在西域的各个佛国更加有用。
等会儿双方翻脸的时候,有众生意愿相助,庾献必然在劫难逃。
庾献见笮融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打鼓,不知道帝女魃等会儿能不能镇住场子。
一踏进浮屠寺,便见到处跪倒着百姓,两个高鼻深目,碧绿眼眸的老僧如同山岳一般站在九镜塔前。
两个老僧见到庾献,竟罕见的没有直接使用“他心通”,而是声如洪钟般的开口,以生涩的汉话道。
“想不到大自在欢喜佛亲临此间,助我佛门盛事,还请大自在欢喜佛归位!”
话音一落。
院中的僧侣仿佛早有演练一般,都齐刷刷的跪倒向庾献膜拜。
——“南无大自在欢喜佛!”
浮屠寺中的百姓也依次跪倒,跟随着诵念。
——“南无大自在欢喜佛!”
浮屠寺外那些期盼等待的百姓正茫然无措,听到寺中高宣佛号,也陆陆续续跟着祈祷。
——“南无大自在欢喜佛!”
庾献身上的佛陀法相,几乎是立刻被激活。
巨大的佛陀虚影,在柔和的佛光中,在他身上若隐若现。
庾献之前多次利用过佛陀法相,虽然说不上如臂使指,但也略窥门道了。
只是这会儿跃然而出的佛陀法相,竟让他有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
就在这时,庾献忽然意识到一个棘手的问题。
以前的时候,他对抗佛陀法相,依靠的是帝女魃与佛陀法相的相互制衡,可是现在帝女魃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所以……
她还会多此一举的降临过来,帮自己撑场吗?
正在庾献发现事情有点失控的时候,笮融向那两个胡僧断喝道。
“两位尊者还在等什么?现在正是三佛并立,开辟道统,建立东土极乐世界的时候!”
听到笮融此言,早有谋划的安世高和支娄迦谶也不犹豫,各自放出了自己的法身。
安世高身上有祥云紫雾,冲天而起。
那法身立在半空,有十八只手臂,二十四个头颅。手中各握有诸般佛宝,有璎珞、伞盖、花罐、鱼肠、加持神杵、宝锉、金铃、金弓、银戟、幡旗、七宝妙树、六根清静竹等物。
这法身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