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短衫,腰胯弯刀。
紧随其后的十几名官差熟练地将看热闹的群众驱赶了出去,三两名公差更是站在巷子口守着,生怕放入不知底细的宵小。
很快,一名穿着赭红色官服,衣绣云雁的中年男人从轿子上下来,甚至于都没有理睬一旁下属的招呼,领着几个公差就冲了进去。
很着急。
林尘在远处默默扫过众人的面庞,那名男人不出意外就是这地的最高长官。
“打听到了,林尘。”卫穆挤出人群,气喘吁吁跑到林尘旁猛地喝了一口茶后说道,“那男的,叫周朝新,是这儿的太守,姚安镇虽说是镇,但实际面积可是大的很,说是太守也没问题。”
“听那帮百姓说,里面是出了一起杀人案。”
“打听到谁死了吗?”林尘眯了眯眼,看了眼悬挂苍穹的明日后问道。
卫穆一听面色有点古怪,有点不确定说,“好像是王老二,就是之前跟我们介绍姚安镇的家伙。”
“走,进去看看。”林尘果断下定命令。
“怎么进去?朗朗乾坤,不惊动他们有点麻烦。”卫穆看了眼密集的人群和狭窄的巷子后摇了摇头说道。
“我一个人就行,”林尘知道他们水平已经降至三成,不为难他们,紧接着林尘又说道,“如果天色转黑,你一定就近找到屋子,我现在有些猜想,我要进去询证一下。”
“好,花火为号。”卫穆点了点头,没有推辞道。
……
此刻,深巷内。
林尘竟然堂而皇之地穿过戒备森严的公差,甚至于近在咫尺的人也没有注意到林尘。
经过这么久,林尘是已经把初能开发出花一般多的功能。
将初能覆盖在身上形成一种透明的薄膜,而这层薄膜能够隐去自己的身形,就像一个时时反馈的显示屏一样,将自己身后正确的颜色质地反馈在前方。
林尘穿过正门,很快就找到了进去的周朝新。
此刻,他正站在一处大开的房门外,听着一名货郎打扮的人说话。
“你是说,你进来找王老二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死了?”周朝新不急不缓问道。
“是……小人今早和往常一样来找王老二……出摊,但谁曾想敲了半天房门都没一句话,”货郎打扮的小伙子神色紧张,结结巴巴补充道,“要是往常一样……一样……那家伙肯定骂了出来。”
“哦?”周朝新皮笑肉不笑道,“然后你就推开了房门,看见王老二竟然直直站在门后,表情惊恐的站着死了?”
“对,”货郎将头点的跟捣蒜一般回应道,“小人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
“一派胡言!”紧跟在周朝新旁边的一名下属怒喝一声,“一定是你见财起意,闯进房内,杀害无辜,现在还想把罪恶塞给子虚乌有的妖怪!你是何居心!”
这一声怒吼不亚于雷霆震怒!
将那货郎愣是吓地瘫倒在地上,翻身便叩,脑袋敲在泥地上沉闷响了好几下,“小人冤枉啊!小人真的冤枉啊!大人明鉴啊!”
“还说没有!”下属又怒喝道,“所有人都说了,昨日里有几个外地人给了王老二一条小金子,你眼馋这笔钱,想要王老二分你点好还你欠在赌坊好几大贯钱。”
“但没曾想,王老二拒绝了你,你怀恨在心,虽然你和王老二平日称兄道弟,但你心里那点计算本官早就看清楚了,一定是你趁着夜色摸入房内,用利器结果了王老二!就为了那条金子!”
此话一出,货郎更是面如白雪,浑身发抖,悲鸣道,“冤枉啊!我小六虽然好赌,但不至于为了钱杀了自己兄弟啊!”
“哼,来人啊,拿下!”
“喏!”
顿时就有两个虎背熊腰的公差一扑而上,打了货郎两个大嘴巴子后硬生生拖出了院子。
林尘在一旁看的是津津有味,就差两盘瓜子,他心里跟明镜一样,就那货郎的胆子怎么可能是杀了王老二的真凶。
那尸体,林尘已经刚刚瞧好了。
虽然外表看似完整,但整个人已经只剩一副皮囊,而在王老二的脖颈处还有两个小指大小的血窟窿,没猜错的话,皮囊里面恐怕空空如也,先前能站着应该是充了气。
‘像是插了吸管一样,’林尘砸了咂嘴,‘感觉像是蜘蛛的做法,注入毒液,软化肉食,随后吸取干净空留躯壳。’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周朝新和两名下属后,那一开始还怒气冲冲的下属顿时换了个脸色,颇为担忧地看着周朝新说道,“大人,这已经是本月第七例了。”
听到这话,林尘顿时精神了许多,果然,那个货郎就是个替罪羊,用来堵百姓的嘴的。
看样子,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少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