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的夜里,寂寥空旷,在这样的夏夜,倒是很清凉。
“吱呀”一身,一栋老楼下停下来了一辆与老楼一样破旧的自行车。
接着,一个面貌恬静清雅的姑娘,哒哒哒的快步上了楼。
这楼是老破楼,电梯什么的已经好几年没用了,说来,住这栋楼的人,也是人色各异的,就是从里面冲出来几个神经病都不稀奇。
卫倾刚刚下了晚自习,心情看起来很愉快,离近点,似乎还可以她口中哼唱着的调调。
因为姥姥承诺过,她这学期如果能继续拿到奖学金便会放手让她做喜欢的事情,这不失为一种很好的激励法。
她唇瓣带着点点浅笑,眼眸里星光熠熠,自信非凡,所以她格外开心,连走路的步伐都十分轻快,可是这样的漫不经心,却引来了一场小小的事故,她一不小心与陌生人撞了满怀:“对不起先生!”
她乖巧的鞠躬道歉,可是抬头却发现这个陌生人似乎有些不正经。
那人与她面对面,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卫倾向后退了退,眼睛里微微诧异,她这是遇见神经病了?不会吧!!
卫倾悄悄撇了两眼他在的地方——那正是卫倾回家的方向,看来,她是被堵在走道里了,此刻她知道,再害怕也无济于事,所以只能装出愤怒的样子,挥舞着纤细的双臂,希望吓退对面的男人:“你是谁呀,我告诉你,别过来,一会我打伤你可不付钱!”
那男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也黑黑黄黄,脚上有两只开口皮鞋,看到卫倾伸手想要摸她的脸,还傻笑“嘿嘿,小菲你在这呀!你在这呀!”
狭窄的走道随着男人的靠近留出空间,她想要摸着墙走“你敢逃,你个贱女人,你想去告密对不对,呵我杀了你,杀了你”。
卫倾还没逃走,男人就被她的举动激怒,他暴怒起来,一手抓住卫倾无规律摆动的双臂,一手死死地掐着她脖子。
卫倾双手双脚随着那男子慢慢收紧的双手出现无力的状况,只余嘴唇蠕动传出细小的声音:“救命…救命,我不是……”不要杀她,她已经失去很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她,老天,你太不公平!可是,那男子越发收紧的手连一点点思考的能力都没留给她……渐渐的,她开始失去意识……
山涧的小溪,细细长流,可那清澈见底的流水却飘来一个影影绰绰的东西,卫倾迷迷糊糊在水中惊醒:“不要杀我!”
阳光明媚,似柔柔的轻纱披在她身上,卫倾从水岸上踉跄的爬起来,赤着一双脚丫子,发丝凌乱且湿答答的黏在身上。
“这是哪?”卫倾双手抱肩,颤颤巍巍的从水中起身,眼里带着不可思议和疑惑不解,渐渐的,随着走动她身上的黄色轻纱在太阳的照射下慢慢烘干。
彼时,她走在山间小道上,有些不知所措,四周寂静,她有些茫然心中含着恐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可是她又觉得这样也很不错,转而淡笑连连“这样也好,既来之则安之,但是,为什么我好想姥姥”她低下头,还是会感觉眼角苦涩,她想起那顿还没来得及吃上的晚饭,以及自己离开后姥姥会如何。
天边繁星点点,暮色如烟,美丽似画,可。走了许久,不见一点人烟。
一路的思索让她想个明白,无非就是她借尸还魂,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山清水秀,空气清新,也不知道这个身体是谁的,穿着锦绣薄纱,掌心却带着薄茧。
天色渐暗,有些凉了“走了半天,怎么就没看到半点有人烟的地方呢?奇了怪了”她左顾右盼,终于开始担心今天睡觉的问题。
“咚咚”“谁呀”“老伯,晚上好!”这是她敲响的第五户人家,暂且不去想结果如何,好歹是开门了,卫倾露出笑脸“老伯,我能在你家留宿一晚吗?就一晚,我有报酬的!”“进来吧!”“谢谢”
她看着老农手中的白玉簪这可是她这具身体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她摸了摸散乱的头发,以指梳发,辫成麻花辫垂在胸前。
她随着老农进了院,院子两三间房子,大概比她以前住的房子好。
不是说这里好,而是她以前住的地方,环境鱼龙混杂,她妈妈又不认她,可笑的是还不知道父亲是谁。而那个时候她十六岁一过,她妈妈也不管她了,只有姥姥搬来和她一起住,她拿着妈妈给的生活费,既要生活又要学习,过了一两年只能定居在那种地方,这着实是无奈之举。
“老伯,我睡哪儿呀”卫倾跟老农进了亮灯的屋子,灯下有个美妇,端着针线缝衣服。
那美妇见状,放下针线笑眯眯说道“姑娘要借宿”卫倾点点头。
“跟我来吧!”
卫倾跟着美妇进了屋,屋里只余一张床和一副烂木柜子,卫倾挥挥手去除霉味。她身后美妇抱着床薄被,她转身接过“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那美妇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