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大二的那个暑假前,老家紧急通知,我外公给我的电话,说灵伯过世。

    当时,我立马辞掉已经找好的家教兼职。回到家,看到灵伯屋外简单地挂了几条白纸帘,没有香案的堂屋正中放着一口略显寒碜的樟木棺。

    那时候,国家和现在一样,对土葬查得严,但是灵伯非要土葬,而且用积蓄请人暗地里打了这口樟木棺。棺在家停了三天,灵伯便匆忙入葬。

    由于当年赶上**,学校非要召开全体师生抗**大会,我不得不立马返程。**盛行,不少国外特务分子趁机进入大陆,策划谋反变动事件,但是我们是马克思主义人,时时刻刻要警觉,思想上必须要服从党,表面上是抗**大会,实则是教育部上级领导下发命令,要求全民学习党的先进性思想,从根本上杜绝反社会现象的发生。

    就是这样,外公还是把我留歇了一晚。已经耽误了历史的革命需求,我却在那天晚上没有坚持走科学社会主义道路,而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我没想到外公竟然也相信灵伯的话。灵伯没有那么正式,留什么遗嘱,但是他却给了我一个大木盒子,盒子的四周都已经裂开了,有个地方还有明显的修补痕迹。木盒里装了很多东西,大部分是银器,但是有本书,上面写着“奇门”二字。

    我向来是马克思唯物主义信仰者,不相信世上有鬼神。灵伯给我讲了十几年的遥远年代的故事,我曾经都是一笑置之,只是当个茶余饭后的话资,他在我们村最西边祖坟边上盖的房子,虽然他自称“灵斋”,但是大家都爱戏称坟斋。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说的就是“盗墓”这个污垢行当。灵伯手里过过的真家伙要比我吃的饭都多。他是文革前从皖西一带搬至我们村的,文革时,被红卫兵抄过家,听他自己说当时存了一大堆的明器,全让人给砸了,话都不敢说个!

    灵伯很神秘,整天跟吸了大烟土一样,长他辈分的都管他叫灵氏。土改政策实施后,社会主义的光明道路就算暂时打通了一截。灵伯却能不靠地收靠天收,荒了几亩好地,就不愿给别人种。自己吃干喝香,也不知那蓝票子从哪来的。

    这些话,我就不说太多了,毕竟是往事。但是,我没想到的是灵伯给我说的那些野史竟然还真有实物相对,尸棺蠛托,奇门门书,大禹螭纹碗。更离奇的是,我一个新世纪科学信仰者,竟然跟起跨国公司做起了盗墓的行当,还苦苦寻找失踪的鬼杯图。

    马克思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是他没想过世界的本质不一定就是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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