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惊讶万分的时候,云侠士突然忍着疼痛,颤颤微微地道:“一年前,我云家老宅突然失了大火,在下不慎被大火烧伤了面容,后来访遍名医,皆不能将我面貌恢复,一气之下,在下便自做了一块铁制面罩,放在大火中将其烧红后永远烙在了我的脸上,誓不摘下,今日为表真心,了却大家心中疑虑,在下便违了誓言,摘下面罩来让各位一睹为快,在此让各位英雄豪杰见笑了。”
众骑士见如此这般,皆惭怍不已,悔不当初。大家伙若是不疑神疑鬼,不对云侠士的身份产生质疑,又何至于会把云侠士弄成这般模样?
云侠士忍着疼痛,见众人惊恐万状,突地仰天笑道:“想我云家乃当世显赫之尊,个个顶天立地,光明磊落,又岂能有欺师灭祖之事?现在我云徕露出真容,各位英雄豪杰该信在下之言不是欺人之论了吧!”
尹墨轩满脸喟然,赶紧拾起那满是鲜血的铁制面罩,递给云徕道:“云侠士,恕我等眼高手拙,师心自用,导致这般天大的误会,实属我等不是,望云侠士见谅。”
云徕看了看那鲜血淋淋的铁面罩,缓缓接在手中,慨然说道:“我既已违了摘下面罩的誓言,又岂能有再戴回去的道理?从今以后,我便以我这百拙千丑的容貌来面对各位英雄豪杰。”
说毕。突然手中运力,那指厚的铁制面罩,已被他的真力碎成了齑粉。
众人看在眼里,却是对其卓越的的功力而为之震撼,大家都没想到,云家的功夫,竟有这般出神入化的威力?
不远处,有一个身穿白袍的人影从山石后方一闪而至,那即若流星的来势,不禁令众人惊望,尹墨轩愕然呼道:“蓬莱易风云?”
原来来人正是蓬莱的易风云,他匆匆来到众人面前,若有所愤地道:“云徕,你方才五指碎掉铁面罩的招式,不是出于你云家的功夫吧?”
听得易风云的话语,云徕不觉一惊,好在他满脸鲜血,无人看到他面部的紧张与变化,不然,他的不轨动机,怕不当场露出破绽,为了给来人和大家伙一个交代,云徕不觉强颜欢笑,看了易风云一眼,对着大伙振振有词地道:“没错,我方才所使,的确不是我云家招式。”
大伙一听,皆又生疑惑。
云徕微顿又道:“我从小漂泊无定,一直闲游江湖,学了一些三教九流的法术,后来落叶归根,未料家里亲眷已倾巢而出,一个也没有留在家中,在下深感疑惑,就在我去留难定之际,家中突然失了大火,我们整个村落,就那样被一把不明的大火给烧了个精光,所以在下的学术,大部分不是我云家的绝学。”
众人一听,皆众说纷纭,好在云徕方才摘下面罩的苦肉计,已经打消了大部分人心中的疑虑,包括易风云,看着他满脸鲜血的可怜模样,也没有再加追究。所以云徕功夫的由来,大伙已就没再刨根究底,不了了之了。
云徕见众人信孚,心里暗自高兴,对着易风云道:“易英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此风度翩翩,实是实至名归,令人折服。”
易风云抱拳回道:“云侠士夸奖了,在下方才不知就里,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云徕呵呵笑道:“易英雄文韬武略,江湖闻名,不仅虚怀若谷,且还一眼便识得在下所使的招数,当真是见识渊博,人中之龙!”
易风云叹声说道:“在下不才,根本没有识破你所使的招式,只是在下曾与你云家功夫有过接触,所以一眼便识得你所使的招式,并非出自你云家绝学。”
云徕一愣地道:“莫非易英雄研讨过我云家武学?”
易风云礼还道:“不敢不敢,在下只是和云氏几兄弟有过切磋,所以才敢妄定你的功夫不是出自云家绝学。”
云徕疑惑,叹声说道:“依易英雄所说,您见过我的几位叔伯?也不知他们现在可好?”
边说,他面上便露出一些焦急之色。
易风云犹豫片刻,悻悻然道:“你的叔伯他们都跟我交过手,他们都是当之无愧的豪杰,不过,听说云氏兄弟几人,现在就只剩云渊尚还存活于世,其余几兄弟,皆是天妒英才,业已与世长辞。”
云徕突然黯然伤神,将信将疑地对着易风云问道:“易英雄,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怎知我爹和三叔都已死去?我大伯云奎的死讯,我倒是早有耳闻,可我爹和我三叔,怎么……?怎么……?还有我四叔,也不知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云徕一副悲不自胜的模样,令众人已随之哀伤不已。
易风云长声叹道:“云侠士,人死不能复生,你且节哀顺便,你的父亲和你三叔,都已相继陨落,二人之死,皆是被他人所害,眼下尚未明确凶手是谁?至于你四叔,一生行走江湖,足智多谋,侥幸躲过了仇家的追杀,如今已是下落不明。”
云徕听此一言,神色有些震惊,有如晴天霹雳,呆在原地,半晌说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