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照例是要清场的,但毕竟是乡试的格局,兵丁真,对于路过逗留的行人也不驱逐,只站在划了线的圈子里,保持门前空旷而已
这里是二门内的繁华位置,周围的院墙附近免不了有挑担经营,往日里都是要赶走的,今天却不知为何无人管理,包括府衙的衙役们在内也乐得悠闲。
冬日的萧索似乎也截止在了坊市前,许多小商小贩都在等着学生们考试出来,持续一整天的高强度脑力活动,以及如释重负的心态,会极大的激起年轻人们的消费
陈杰换上了一件紧身的短打,外面套上青色的长袍,将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使劲勒住。看起来就像是本分的生意人,他坐在一个距离礼院不远的小豆腐摊上,要了一碗豆花喝着,同时问忙碌的老板娘道:“你们摆在这里,离礼院才两三百米,也没关系啊?”
“以前是有白过来划线的,今天不知怎的,没人过来划线,往常我们都是在最前面的,现在人都往前挤了,总不能让我们到后面”老板娘说话极利落,蹭蹭的就将红色的灯笼挂了起来,又笑道:“要是我们到后面了,肯定揽不到先生的生意了,您是做大生意的吧,尝尝我们的豆饼怎么样?新鲜的豆子拢出来的,蘸酱在京城都是有名的。”
“那就来一块吧。拿一碗豆浆给我。”陈杰说着在桌上丢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银子续问道:“你们平常在这块做生意,其他家的人都认得?”
“往日做的就是礼院学生生意,可今天是考文曲星,来做生意的人就多了。”老板一边说,一边将煮熟的花生沥干,放在小碟上端给陈杰道:“往常这种大日子,一天能有几百钱的收入,现在却是人太多了,也没人管管。”
最后一句,平日里肯定是不会要求的。人只有利益相关的时候,才会表现出兴趣。
“那在后面摆摊的几家,你认得不?”
说话地是阿毛。他坐陈杰身后。带着能捂住耳朵地棉帽子。裹着围巾又因为听说棉衣能挡刀剑。干脆穿了两件。整个人鼓囊囊地。有如披着棉被出门。
老板娘看了他眼。没忍住笑道:“都不认识。前面那家卖春饼地棚子里有三个男地。凶巴巴地。因为站了我们地地方。我让自家男人上推了回来。我想那个……和气生财。巷子里地先生们常说地。就没再计较。但也说明白了。只让给他们一天。”
她说着。手脚麻利地将银角子递给自家男人。自个笑道:“让您见笑了。我们小门小户地。也没有个秤让男人去前面药店里秤一下。请小兄弟跟过”
“和气生财没错。”陈杰笑着举起豆浆喝了两口。挥挥手道:“不用找了麻烦地。”
老板娘喜出望外。笑道:“谢谢您了再给您做一份豆皮。用虾米一煮地很。”
“好。”陈杰笑着。又拍拍阿毛道:“你他们找好了旅店没有。”
阿毛心领神会的向后转去们已经来了好几个小时,踩熟了地方,就等着确定目标。
陈杰在码头区还是有些人望的,又大撒金钱,足足叫来两团过百名壮汉。这些都是苦力帮众,能打能拼,急红了眼也是可以不要命的。
这个时代的码头帮会可是不好混,凡是要在码头上干活的汉子们,仅仅互相之间抱团还不行,尚需要加入大大小小的帮会,平日里出工出力不说,遇到紧急的情况更要出血。若是打死了人,还要推举出人来顶罪,端的是凶悍无比,要说比职业流氓差的,也许就是更多一些良心罢了。
又重新考虑了一遍计划,阿毛走上前来,低声给陈杰一一指认,并道:“兄弟们数了,露出来的,总共有1多人,还有几张熟面孔,我估计,他们肯定不知道要做什么,真动手的人,只怕还在哪个地方窝着,不过……”
“不过什么?”
“也可能没有……”
“1co多人,能说动就动的。”陈杰想起自己嘴皮子磨干,也就叫来了百来号人,一口端起豆浆喝了个干净,向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就一边向外走,一边小声道:“你现在别怂,我告诉你,这些人,我看多半也是用来拖时间,搞混乱的,真要动起手,还要靠稻帮的几个亡命徒,到时候你就只要带着人,把他们提前搂住,就算大功一件。”
“万一有弓箭什么的?”
“你看见马棚边上的两个大汉没有?那是少爷自己的保镖,都不是吃素的。我们只要抗住一炷香的时间,府衙就会派人过来,到时候你冲在前面,好处少不了你的。要是被少爷看重,你这辈子就算不用奋斗了。”
阿达深吸了一口气,猛的吐了口唾沫在手心上,揉了揉,转手就擦在棉祅上,旋即想到这是今天新换的装备,脸登时苦了起。
陈杰考虑的东西就更多了,他沉吟片刻问道:“你派人去了州府那边报信没有?”
“派了,你说等到那钟表差一刻钟的时候,就派人过去。”阿达指的是礼院
大钟表据说是此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