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照例去私塾念书,接受老教授的无限熏陶,程晋州的毛笔字颇有起色,抄录书籍的时候,别别扭扭的也能使用。
好容易听完老教授的课,程晋州满脑子都被戒子充满,起身就准备逃课。除了程老夫子,还没有哪位教授会真的管程晋州是否上课。
跟在两三个小子身后,程晋州大模大样的拿起三字经走人,没等走出教室,先前那位愤怒的小正太就拔身而起,大声道:“程晋州,作为一名贵族,你的行为太失礼,上课不仅仅是学习知识的过程,还是学习尊重的过程,你不能……”
“您是哪位?”程晋州也用自己小学时的方法对付这位愤太。
小愤太没有在21世纪上过学,瞬间就被气的血液上涌,伸出手指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必须留下……”
别看他年纪尚小,却是实实在在的出生名门贵族,正牌子的大夏朝血脉嫡亲,大夏南陵郡王的小孙子,赵夜御是也。虽然郡王这个爵位听起来低了一些,可毕竟是皇室的称号,其他人功勋再高,也是拿不到的。
如果真的是位郡王阁下来了,程晋州自然要遵从命令,郡王的儿子的儿子,就没那么多规矩了,他懒懒的耸耸肩膀,觉得不必和一个小愤太一般见识,将书留下桌上,道:“那我出去撒泡尿,教授来了,你告诉他一声。”
程晋州边说边走,转眼间出门,却猛的撞在了其他人身上。
抬头一看,正是前日输的稀里糊涂的程晋浩。
由于体弱多病的原因,程晋州上课的进度远比同辈人低,现在等于还在小学三年级以下厮混,而作为程家少有的刻苦型天才,程晋浩却早就处在半成年人的包围中。
现在,他就带着自己的同学兼手下,将程晋州给团团围了起来,鼻子里发出得意的出气声,如同憋着嘴想笑的野猪。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程晋州的全部时间几乎都在学校里度过,这种依靠体型和人数欺负人的事情,遇到了不止一次,倒也并不显的惊讶,反而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道:“你们不用上课?”
“我们要是上课去了,又怎么能见到我的天才堂弟。”程晋浩满是得意洋洋的样子。
程晋州心想,就算是病秧子程,和你也不是一支的,这个堂弟是一点都不亲热。
为了不过分刺激这个旁支嫡子,他耸耸肩头道:“其实你等在这里也没用,我身后这位,就是大夏南陵郡王的孙子赵夜御,再加上其他同学作证,如果你有什么动作伤到了我,我一定会把官司打到祖奶奶那里去。”
“你敢?告状算什么本事?”程晋浩再聪明也是小孩子,从没欺负过比他更受宠的孩子,一时之间只能用威胁的方式。
赵夜御开始变的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为何成了这个败类贵族的工具。
程晋州微微一笑,环顾周围几个五大三粗的同学,眯着眼睛道:“程晋浩是隆字支的嫡孙,他被逮住了,撑死就是一顿竹板打小手,外加禁足两三个月罢了。你们我没见过,想必都是庶出吧,别给爹娘惹事,我先告诉你们一声,我是程家庆字支三房嫡子,你们只要敢动我,就是逾越,到时候,要全家遭殃的。”
小孩子不经吓,跟着程晋浩来的小子们顿时害怕了,围成的圈也不自觉的松动了,程晋州低头一笑,闪身走了出去。程晋浩嘴唇蠕动了一下,硬是没出声。
愤太也目送程晋州缓缓离开
程晋州在幼儿园世界,再次胜出一轮。
受宠的身份,不错的老爸,基本上就是大夏朝贵族生活的主要组成部分了。而贵族们,又占据了整个国家的上层,平民精英可以拼死在中层体现价值,但试图掌握整个国家的命运,是需要几代人持续不断的努力的。
在这个时代,人们是不讲究人权和公平的。大人们也不会给予孩子们虚假的快乐时光——哪怕这份虚假是如此的弥足珍贵。
因而,程家的私塾中,来来往往的学生们,早就根据各自父母亲族的身份地位,也给了自己清晰的定位,大多数时候,这种定位还是他们的父母帮助确立的。
作为至少是绍南高层接班人的程晋州,除了同为嫡子的程家人以外,并不需要注意多少人,相反,从他离开教室的那一刻起,就有许多的人注意着他。
心急去别院的程晋州,早就顾不上这种注视了。
门政等在别院口,直到程晋州的马车看不见了,才缓缓回到房中,重新抱回茶壶。
两个打杂的小门子是他选的新人,张大了眼睛看着小小的二轮马车驶过,奇怪的问道:“这位也要小心?”
“自然要小心。”门政还记得自己的职位是怎么来的,绝不会让它因为同样的原因丢掉,他又不想解释,狠狠的瞪了几个小门子两眼,道:“不管是谁来了,都给我小心伺候着,这位尤其,稍微出一点事情,仔细着我整死你。”
问话的家伙,吓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