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

    六月,雨后烈日似乎灼心一般,一株紫藤攀援在宫墙旁的千年古桐树上,金色琉璃瓦上的金龙怒睁双目,紫藤越过朱红宫墙上的碧绿琉璃瓦。本是乘荫,远远一看这般万紫千红倒是格外心燥。

    德庆殿外婢女太监个个手里捧着一盘热水鱼贯而出,内殿冠发带帽的太医时而面面相觑,时而又低声讨论。

    婢女捧着热水,迈过这大殿的朱红门槛,进入室内,放下水盆再端血液染红渲起一股腥味儿的盆子快步离开,生怕瞧见这金丝锦帘帐下的厉声惨叫的人儿。

    “娘娘,使劲啊!你再使点劲就出来了!”

    接生的李嬷嬷布满汗珠,怡嫔生产已经过去两个时辰,孩子的头还没碰着。这一胎莫不是横着的?

    时间每过一刻李嬷嬷心里的恐慌就多一分,一旁的婢女拿着白绢在一旁等着。

    六月本炎热,怡嫔生产屋里熏着艾,热水是一盆进一盆出,屋内一时闷热得很,屋内接生的人更是煎熬,在旁伺候着的婢女背后的衣衾湿透暗色也暗淡了些,屋内除了怡嫔的叫声和接生的李嬷嬷喊着,其余太监婢女是大气都不敢喘着。

    “啊!”怡嫔的一声惨叫,让李嬷嬷提高了心眼,背后冷汗潺潺,双手满是血丝。李嬷嬷看红了眼。

    怡嫔抓着被子脸色苍白,嘴唇早已没有血色,宝儿换了好几条擦汗的手帕,手里紧紧的握着怡嫔发白的手。

    “娘娘,你的胎是横着的,老奴替你推推,你咬咬牙忍忍。”

    李嬷嬷手有些颤抖的在怡嫔肚子上按着,妇人生产本就是一脚踏在鬼门关的事情,李嬷嬷耳边响起于嬷嬷最近常说的一句话,越想越是镇静了些,不等怡嫔的声响手里的力度也大了起来。

    “你这贱奴是不是存心想要谋害本宫,本宫生了好几个时辰,你才跟本宫说胎位不正!”

    怡嫔死死的抓着被子,又一声惨叫让李嬷嬷下手重了些,过后回神,这胎位也偏正了点,李嬷嬷壮着胆,也顾不上怡嫔的呵斥,继续推着。

    “娘娘,这胎位慢慢移过来了,你咬咬牙,再用力一些。”

    李嬷嬷的话让屋内的人吸了一口凉气。

    来回这些时辰才知胎位不正,换个有经验的哪用吃这些苦头,宝儿想起大皇子出生时安贵人难产而亡,这会更是心生恐惧。

    外面婢女把一盆热水打翻了。一时间场面乱了起来,宝儿是心火大燥。

    “娘娘,你再用把力!”嬷嬷热得一身汗,也吓得一身汗。

    余欢殿内的檀香袅袅绕着。

    “娘娘,刚刚小瑞子来说,庆德宫那位生了好几个时辰还没生出来,说是胎位不正。依奴婢看来”红芍看到淑贵妃凌厉的眼神掌掴自己的嘴

    “奴婢该死。”

    淑贵妃走向佛像,红芍将玉秀贡香放在淑贵妃的手上。

    淑贵妃双手合上,虔诚的跪在蒲团拜了三拜。

    “那庆德宫那位,我们应该如何?”红芍低着眉,玉竹贡香的味闻着让人心静,去了那暑热的心火燥热。淑贵妃将三支贡香插入香灰坛中,声音如那袅烟,若有若无的说道:

    “皇后娘娘如何,我们跟着做就是了,这段日子你去把那些艳色的衣裳搁置着,挑着素色的出来。天气热了,太过招摇总不好。”

    红芍听这话,心里也猜到七八分,宫里人多口杂,与起初刚进宫时的口直心快,自己主子升了位份成了贵妃后,这性子也越发谨慎不喜多言多语。

    过了两个时辰,怡嫔再也喊不出一句话。手里死死的拽着被子,双眼双目无神的睁着。

    “娘娘,你再用些力。就快出来了。”在旁的宝儿喊得声音有些沙哑。

    “不行啊,孩子原本就胎位不正,现在胎位正了,孩子太大,难生出来啊,娘娘如今大出血,老奴也无能为力了快去宣太医来瞧瞧如何是好吧!”

    嬷嬷抬起满手鲜血,跪在地上,汗也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

    “混账东西!你是吃糊涂了吗!太医怎么给娘娘接生,参汤一直供着,你还不赶紧过来干你的正事,在那耍些无用把戏耽误了时辰!你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宝儿呵斥着李嬷嬷,眼里早已经火冒三丈,于嬷嬷摔伤了手,宫里其他有经验的嬷嬷是一下子都死绝了吗,怎么派一个这么没用的接生嬷嬷来误事!宝儿压着心火继续呵斥道:“还不赶紧去跟太医说娘娘生产时大出血止不住,等会赶紧让太医进来瞧瞧!”

    “娘娘,你坚持住,你再坚持一下。”

    宝儿趴在床头,泪水和汗水早已经分不清。

    “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娘娘,诞下要是皇子,娘娘您就苦尽甘来了,娘娘!”

    是啊,诞下皇嗣日后自己就能晋为妃位了,荣华富贵啊,怡嫔死死的咬着下唇,憋了一股劲。

    “娘娘,您咬奴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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