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噩梦是一种令人恐惧的经历,那么对于雪朦朦而言,她现在就已经是恐惧到极点了。
——因为她不仅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而且今天的梦境竟然和昨天一模一样!
这是一处光线昏暗的老式楼道内,当雪朦朦睁开眼睛后就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由于粗糙的混凝土墙面没有粉刷任何的涂料,所以昏黄的灯光照在墙壁上的漫反射现象使得本就灰蒙的空间内更显黯淡模糊。给人一种身处地牢中的错觉。
没有电梯,就连窗户也没有,根本无法判断出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
昨天她曾光着脚丫,沿着楼道内硬邦邦的水泥楼梯向上跑了很久,很久。不记得上了多少层,腿都跑酸了却丝毫也没有到顶的感觉。
每一层都只有一盏防爆灯、一扇门,几乎全完一样。
根本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身处哪一层,这种不断循环往复的感觉令人越来越绝望,心情烦躁。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等再次醒来时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还好,这只是一个梦。
……
可是今天当雪朦朦再一次进入这个暗无天日的楼道之内,她彻底傻眼了。
地面冰凉,坐在地上十分难受,她扶着墙面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一股子寒意从雪朦朦的脚底顺着脊梁直升到后脖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依然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吊带连衣裙睡衣,光着脚丫。
雪朦朦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可惜没有用,她根本醒不过来。
她又敲了敲身边的房门。
手敲在房门上的感觉十分沉闷,手指被反震得生疼,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敲在了巨石上。
她改用手掌在房门上拍了几下,柔声问道:“有人在吗?”
此时雪朦朦的心里面砰砰直跳,有一些发毛。她的潜意识之中竟然有点害怕会有怪人从门内走出来。
可惜,敲了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反应。
水泥地面很是粗糙,雪朦朦光滑的小脚踩上去隐隐有些作痛。她踉踉跄跄地扶着墙面顺着楼梯向下方走去。
走了许久,每一层的光线和场景仍然看不出来任何变化。对于有着密闭空间恐惧症的雪朦朦来说,这里可以算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折磨。
继续向下走,不知走了多少层,下楼下得头有些眩晕。
雪朦朦又分别用力去敲了好几层的房门,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
那种好似置身于地底的感觉更加的浓烈了,恐惧感也越来越甚。雪朦朦再次用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可是除了疼以外并没有什么作用。
雪朦朦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眼圈忍不住有些发红。她简直快要被这种该死的梦境折磨的濒临崩溃。
四周安静的可怕,没有风声,没有任何杂音,静的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平复了一下心情,雪朦朦突然嘶声地大喊:“有人吗?”
声音顺着楼道内的上下两端传出去很远很远,不停地回荡。
她有一些期待,但同时又带着一些畏惧,她不敢想象这里如果有奇怪的生物出现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雪朦朦忍不住地双手抱紧了自己柔弱的肩膀。她现在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轻纱睡衣。
女人如果穿得少,就会有一种安全感缺失的心理暗示。于是雪朦朦感觉四周好像更加的阴冷了。
雪朦朦碰触到了自己的睡衣,这丝滑的手感……
等等,雪朦朦好像是想起来什么。
——在梦境中,人们会注意自己的衣服吗?在梦境中所穿戴的衣服会是和睡前穿戴的保持一致的吗?而且昨天也是如此。
光线微弱且混沌,楼道内更显寒冷阴森。一种莫名其妙的无力感浮上了心头。
难道自己不是做梦?这是哪里?
雪朦朦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溜了下来。
她靠近墙面,墙仔细地观察,想要找出来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机关。
可惜并没有任何的收获。
就这样,在焦虑与惶恐中不知过去了多久,雪朦朦突然感觉头脑一阵眩晕,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失重状态下乘坐飞行旋转测试。
她坚强地睁大了眼睛想看清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只见面前的画面逐渐模糊,就好像是进入了深邃的黑暗之中,身边还有光芒急速掠过。转瞬,画面就完成了重组逐渐变得清晰。
雪朦朦发现自己回到了公寓内,躺在床上保持着睡觉之前的姿势。
她感觉身体有一些虚弱,就好像是跑了十几公里一样,心中的恐慌与后怕久久无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