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一道脆亮惶急的声音穿过茂密葳蕤的紫藤花架,径直冲进了雅致富丽的小厅。不一刻,黄袄绿裙的俏丫头手拿着一封信便到了这小厅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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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书你这丫头,作死呢,大清早就这么高声白嚷,太太听见了,可得仔细你的皮!”话音落处,又一个黄袄绿裙的丫头已立在厅内,面上带了些许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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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观,观…棋姐姐!一,一位妈妈,在后门儿呢,许贺家的偷偷领进来说是特特要见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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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许贺家的?可是糊涂种子,油蒙了心!许贺家的本是二门的婆子,内院的事儿与她什么相干,巴巴领了什么妈妈来见姑娘!也不打量打量她自己个儿是谁?你这丫头有心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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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慌张张,针鼻儿大点儿的事儿!也值当一大早清儿你这么混闹!趁早告诉了关妈妈去,把那不知道规矩的罚了才是正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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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书不搭言儿,只是摆着手,一径喘着粗气“信!”说着扬了扬手里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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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棋正待言语,屋内已传来一道稍嫌稚嫩,却已有些威严的声音“品书!进来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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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品书的丫头冲着那个观棋吐了吐舌头,如江中锦鲤般迅速滑入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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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后正房三间,居中的一间屋内玉色蜀锦贵妃榻上端坐着一位丽人,豆蔻年华,红衣绯裙。此时正蹙眉细读那封信,观棋已入了内,伴在这丽人身侧,见那丽人越发蹙眉,面色有些苍白,拿着信的手都有些抖,观棋抬眼看那品书,目带询问,品书此时也垂手侍立,见自家姑娘的神色陡变,不禁两股战战,汗湿了衣襟。那丽人收了信,拿眼盯着桌上的七宝琉璃瓶,半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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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棋,你悄悄到后门,将许贺家的带的那位妈妈请将进来,避着人些,咱们这院子僻静,你绕道碧波亭,走那梅林过去,再原路折返,快去快回。”观棋领了命,匆匆下去,品书看着姑娘苍白着脸儿,那双鳯眸中隐隐还添了丝儿了然和怒火,不禁向后缩了缩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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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告诉听琴,把院子里的小丫头,婆子们远远儿地找些营生先都支应出去,待观棋领来了人,你们四个大的,品书你和侍画到太太那里听着,看太太昨日可是宴客散得晚,问问沈妈妈太太几时用早膳,听琴给我守着院门儿,闲杂人等不许进来打扰,可听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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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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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见自家姑娘自看了那信,倒像是变了个人儿一样,从未如此严苛过的,如今,却有几分骇人。当下屈膝应了,悄悄退下去找听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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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汪妈妈到了。”观棋引领一位四十岁上下的****止于十步开外,那****一见榻上的人,便流了泪,泣不成声地拜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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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请七姑娘安!”周玉妍看着啼哭不止的****,眼前似闪过另一位****的面容,清艳绝丽,婉转****,也是泪流满面,口唤娇儿。十岁起,有那么小半年儿,时不常梦到这样一位****,也曾辗转向太太探问过,太太愣了愣神儿,过后只说是杂书话本儿听得、看得多了,才有了这梦,做不得真儿,越发约束着不准府中人给她自外面带那坊间的话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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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妍彼时有一段见不得人的秘密在心头,自然也不便多问。此事也就搁过不提。如今见了这妈妈,那****的面容越发清晰起来,那哀哀的哭声似就在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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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些年玉妍心下不是不疑惑的,自己于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