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没有下雪,我隐隐感觉不妙,土地没有雪水的滋润,土地会干的无法种植,接下来只能等春天看会不会有一些雨水。
村子里最近来了一伙草台班子,临近年关,要在村里表演热闹热闹,但是大家伙都没有钱给他们,那伙人倒也爽快,说不用大家掏钱,只消来年有钱再补上就好。大姐和二姐四妹都想去看,但是没有足够的冬季衣服,受不了她们闹腾,娘只好搜罗柜子找出往年的零零碎碎的衣料拼拼凑凑又缝出来一件长衫,各色各样的布料缝制在一起,再把薄衣衫层层叠叠穿上,倒也御些风寒。大家约好大姐二姐看头一场,我和四妹看第二场,轮换着来。
第二天一早太阳出来有些暖意后,大姐二姐就出门了,临近晌午才回来,回来向我们描述那戏班子的打扮,唱腔,绘声绘色的。下午我和四妹去看了那戏班子的演出。在现代也看过一些戏曲演出,在古代看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戏班子唱的应该也不算戏曲,只能算是发展初期的戏曲小调,还没发展成系统的表演模式和曲目,只能是戏班子自家的曲目,这些曲目也应该是他们一路走来途中各地学习的,风格不统一,不过打发时间取个乐也还是绰绰有余的。戏班子表演完在马车旁搭起篷子生火做饭。我也有些好奇外面的世界,便和他们闲聊起来。这一行人是从漠南城而来,那个地方地处北边,平日靠着种地为生,种一些薯类作物,听他们描述,应该是土豆红薯一类的东西,平时也只能混个不被饿死,一日又一日浑浑噩噩的过。说到这里,生火的年轻人讪笑了一声。“本以为改朝换代生活日子还能好过一些,没想到又来一个昏庸无道的皇帝,年年增加赋税,本来一亩地可以养活两个人,后来只能养活一个,再后来一个人也养不活,我们那里虽平日就干旱,但也能顾得过来庄稼,今年大旱,颗粒无收,但那些官吏更变本加厉收税,实在没有活路了,我们不得已才举家搬离。还有一大帮人和我们一样,路上饿死的也有不少,还好我们家的人天生一副好嗓子,才能凭着卖弄些技艺苟活到现在。说罢又是一声冷笑。另一个老妇人又接着说:“姑娘啊,看你们这个地方今年冬天只是干冷,不见下雪,劝你们也早做准备吧,那树皮野菜多存一点,来年日子不好过啊,我们村里去年冬天也是这般景象,我真是怕了,怕了啊。”说着她的眼泪就要掉下来。“阿奶,你别伤心了,这不是都过来了吗,我们再往南边走一走,南边的水可多着呢,喝也喝不完,咱们一次喝个够,买一块地每天给他浇水,来年长出水灵灵的芋头给你吃。”老妇人被逗笑:“你个傻小子,当我老糊涂了啊,有水咱们还种什么芋头,我吃了几十年芋头,吃也吃烦了,要种就种些咱们没吃过的,好好给你解解馋。”祖孙俩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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