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悬挂于山巅,火烧云一片通红,格外绚丽。
天空的另一边,一轮圆月悄然升起,挥洒着淡淡的银辉。
今天是月夕,大华国传统佳节,茶余饭后的人们,早早走出家门,聚集在城市公园和江河边。
空地上铺好桌布,摆放着零食点心,以及必不可少的月饼,一片祥和欢庆。
梧桐山顶的法宏寺,本应游人如织,香客如潮。
可现在寺庙大门紧闭,后方的凉亭小榭中,三人围坐在石桌旁。
一人光头,头顶有戒疤,身披袈裟,一手盘着念珠,一手端着茶盏。
另一人嘴角留有八字胡,穿着青灰色的唐装,虽然两鬓花白,却精神矍铄。
还有一个小孩,三岁左右,拉拢着眼皮,不时打着哈欠,仿佛随时都会睡着。
“太阳下山了……师傅……我们走吧……肚子都饿瘪了!”小孩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
“莫急。”
秦寿接过弘一递过来的茶盏,:“时间尚早,不如先在寺庙吃点,填一下肚子。”
高兴翻了个白眼,:“这里全是素菜,我不是兔子,我要吃肉。”
“先吃块莲蓉月饼。”
“我要吃烤串、大闸蟹,还有大龙虾!”
“喝口茶。”
“我要喝可乐!”
弘一看着慵懒模样的高兴,笑着对秦寿说道,:“高兴跟你修行一年有余,还未收心养性,不让你省心啊,呵呵呵呵……”
高兴不乐意了,斜眼看着弘一,:“秃子,关你屁事!别挑拨我和师傅之间的关系。”
“好啦好啦。”
秦寿表面苛责,但语气中满是溺爱,:“坚持一下,等到子时,如若没有变数发生,我们下山吃烤串。”
“子时!”
高兴猛地抬起头,:“现在才七点多的样子,到子时,那不是还要等三四个小时!师傅,万一我饿死了,谁给你送终!”
秦寿顿时气得眼角抽搐,颤抖的手指用力捏着八字胡,强忍火气,还是没舍得骂高兴。
“今夜日月同辉。”
弘一看着西方的群山,太阳已不见踪影,只有天空的云彩还透着淡淡的橘红,:“现在太阳落山,一切如常,秦老道,看样子你郄门典籍记载可能有误。”
秦寿一脸不悦,:“老秃驴,我郄门典籍上记载的事情,大多一一求证,反倒是你佛门,虚妄幻想,梦幻泡影,一切皆空。
今年乙亥年,是近百年来阴气最重的一年,而今天月夕,是一年中阴气最重的一天,子时,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辰,我猜想,变数必定会在今夜子时出现。”
弘一保持微笑,不置可否,摆弄着茶具,:“变也好,不变也罢,始终逃不开天地轮回,你我虽修得一些法门,但面对天地,始终卑微如蝼蚁,天地间的变数,与你我何干!”
“哼!”
秦寿不屑道:“我修今生,你盼来世,道不同,不相为谋。”
“唉……”
弘一泯了一口茶,砸吧着嘴,表面叹息,但更像在调侃,:“你一大把年纪了,耗费一生寻道,却窥不见其中一二也就罢了,可怜高兴还年幼,就要踏上你郄门飘渺的成道之路,唉……不如让他随我学佛,他天资聪颖,必定能有所成就。”
“滚蛋!”
秦寿气得破口大骂,:“老秃驴,别想破坏我和宝贝徒儿之间的感情!”
就在两人抬杠拌嘴时,一朵乌云在大华西南边陲悄然凝结,乌云下方,是一个四面环山的村寨。
原本洒满月光的村寨,被乌云像锅盖一样笼罩,一时间,不见天日。
破旧的院墙内,三个老人坐在屋檐下抽着旱烟,眼神焦急的看向旁边亮着微弱灯光的土房,房中不时传出阵阵痛呼声。
两个中年妇女来回穿行于院子和土房间,步履匆忙。
“搞么子鬼!”
游福生看着头顶黑漆漆的天空,怨声道:“咯黑云来得咯么快,千万莫误了大事。”
游有财安慰道:“不会滴,陈放开拖拉机是把好手,现在应该接到王婆子,回村子的路上了。”
话刚落音,拖拉机轰鸣声伴随着昏暗抖动的灯光,出现在村口方向,院墙内几人总算松了口气。
陈放将拖拉机停在院门口,赶紧跳下车,紧张的问道:“大伯,俺婆娘么子样了?”
游福生拿烟杆故作生气的敲打了一下陈放,:“俺怎么晓得!稳婆还在车斗里,赶快扶下来。”
陈放连忙回到拖拉机旁,将颤颤巍巍的王婆子搀扶下来。
“邪了门了!”
王婆子刚站稳,就嘟囔道:“外面还亮堂着,一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