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咣!
咣!
...
悠扬古老的钟声从远处传来,苏白敛缓缓睁开双眼,破旧的顶格映入眼帘,难闻的霉臭味占据他的鼻腔。
环境也太差了吧...他条件反射的皱眉,起身打量着周遭的环境,顿时一愣。
完全陌生的环境...这是哪?
就算火车站四十块钱一晚的小旅馆,也没有这么破吧...
“好痛!”苏白敛只感觉脑颅中传来一阵刺痛,双手下意识紧箍头部。
电光火石间,陌生的记忆穿越时空,如狂潮般奔涌而来,占据了他的大脑。
将这些记忆全部消化后,他悟了——
原来我穿越了。
情理之外,又意料之中。
可这具身体为何如此陌生且滑嫩,该不会...
他猛的翻身下炕,疾步来到水缸前,顿时呆住了。
借助着水面映射,他看到了一张英俊到无以复加的脸。
用任何华丽辞藻形容这张脸都黯然失色,言语的夸赞无异于亵渎。
“这...这是我?”
苏白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震惊了好一会才接受这个事实。
“我成帅哥了!我成帅哥了!哈哈哈哈哈...”
身为平平无奇普信男,他终于逆袭,成为长相的主人了!
仰天长笑十分钟,苏白敛才勉强平复内心情绪。
他推开房门,一尊二人高的青铜铸鼎矗立在院落的正中央,古朴又厚重的年代感十足。
来到正堂,正堂是按照三清正殿的规模而建,供奉三尊大像,每尊像前都摆着炽热香炉,香烟弥漫。
这是一座道观。
作为‘我命由我不由天理论’的忠实信奉者,苏白敛从不敬畏神佛,亦不拜。
他一抬腿,将在脚边的香炉踢倒在地。
“孽畜!你在干什么!”
如惊雷般的怒声响起,穿着道袍的老者疾步赶来,抄起手边的龙头拐杖就要打,但被苏白敛轻松躲开了。
夷山道长,本名李七秋,夷山观的观主,也是他的师父。
“师父别打了!师父别打了!反正你也打不到...”
苏白敛身轻如燕,轻而易举的躲过李七秋的拐杖攻击,心中暗暗惊奇。
他竟完全没有感受到力有不足的束缚,飞檐走壁都是轻而易举,身体体内有一股‘气’在环绕...
好强的身体!
李七秋气的吹胡子瞪眼:“翅膀硬了是吧?非要为师也展露功夫?”
苏白敛这才想起来,他的这位师父好像是个深居简出的世外高人。
他自己说的,曾经这世间能和他抗衡的不过一手之数。
他自己说的,曾经就连当朝权臣见到他也得恭敬作揖。
还是他自己说的,海到无边天作岸,武道绝顶他为峰。
虽然从没见过李七秋出手,但苏白敛还是以师父为标杆,日日夜夜的努力着,为的就是不坠师父当年威名。
当然,这是前号主的思想...
自从号被盗后,苏白敛严重怀疑他是个江湖骗子。
但无碍,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李七秋待他很好,并非父子却更甚父子,因此苏白敛没有揭穿他。
谁家还没有个逼人呢?你能保证你这一辈子就不装逼吗?——节选自《我不是逼神》
李七秋将香炉重新摆正,朝着三清弯腰作揖后,没好气道:
“身为道观的道士,我们就是指着它们吃饭的,你不拜就罢了,居然还将香炉踢倒,成何体统?”
苏白敛不以为意,道:“师父,今日有无香客上门?”
“无,”李七秋更气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咱们这道观位置偏僻,哪有人来上香?”
“那拜它们有什么用?”苏白敛耸肩。
李七秋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遂一脚将香炉踢倒。
这才是我的好师父...苏白敛笑了。
李七秋愁眉苦脸道:“徒儿啊,道观都没余粮了,若是再没香客来上香,咱们师徒俩就得喝西北风了。”
夷山观位置偏远,周遭罕有人至,距离最近的长溪县也有数里山路,寻常人根本不会来上香拜佛,因此他们过的一直都很拮据。
苏白敛托着下巴,道:
“咱们可以效仿隔壁的和尚庙,去化缘啊。”
讨口子虽然不体面,但总比饿肚子要强。
“这不合规矩,咱们道士都是做法事赚银两,可最近也没什么魑魅魍魉需要咱们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