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冻天寒,白雪纷飞。雪地有一种力量,是安详的破坏,让遇者心慌的雪崩,从远处看却有流水般的宁静,在大陆北方的雪落帝国,发生着相似的惊天动地。
“四人一组服从队长指示,不要放过任何人,现在行动开始!”
月黑风高,黑衣首领右手握拳举过头顶,顿时间约摸百号的黑衣人以一前三后的姿态鱼贯而出。
首先是庄园外哨塔上的警卫,只是看见一瞬的白光,匕首就已进入头颅,大门被突破后,黑衣人分工明确客屋,仓库,更室,各个明道暗道以及最关键主屋均分派人手。
首先是暗杀,瞄准咽喉与心脏位置,场面血腥却平静,经过之处不留活,往往是听见动静,恍惚之间便没了气。
而且此地庄园主是远近闻名的大家,年轻的主人有学识有胆识,知晓钱财仅囤积手里并无用。
又喜结交各路好汉壮士,客屋内枪矛刀剑锤有各的精通,可称武力充沛。
暗杀行为持续推进到客屋,遇到了阻力,练家子身体素质大于普通人且有早起练功的习惯,动静虽小,也有察觉。
“呔!”一声大呵,两块客院门板应声飞出,随后就有一黝黑精壮男人跳出来叫嚣。
这边挑衅的话还没开口,那边飞刀利刃就快到脸上,幸好里面好汉早有预料,一把抓住衣领就往后倒,才险险躲过。
黑皮仔受了这一遭,不见一点劫后余生,反倒怒气上涌,好似奚落不是救命。翻身起后,发泄般将飞刀短剑,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一齐砸向院外。
嘈杂声像那大猪上轿,一通闹腾,外面却奇怪的安静,让人不敢妄动,沉默中一人出来发表演讲。
此人姓赵,半年多前进到庄子,因其武力超绝且性子温和宜人,庄内人皆尊称一声赵爷。
“各位弟兄们,且听我一言。”
一看讲话人是赵爷,各人就稍息聆听。
“近来主人家可有亏待我等,见人落魄便怠慢人?如此好人现蒙大祸,你我双拳虽小也晓知恩图报,不愧良心与礼遇!”
简单一席话,听者有面露难色,有风淡不惊。赵爷振臂一挥大呼声道:“弟兄们,一齐去见见主人家!”说罢便夺门而出,将其余人等带动着去向主屋。
黑衣人搞暗杀属内行,正面对敌便显逊色,见到蜂拥而至的百来号人,不免胆怯退去,只在外围丢丢毒镖,一面跟随一面聚拢队友。
路上没有多少阻挠,一行人轻车熟路到了主屋前。赵爷选了三位颇有声望的同行,且是作头领的,又吩咐各人看好屋外原地驻扎不可分散。
一进屋血腥味直冲鼻间,四人心想不妙,就见七零八落尸首躺卧遍地,辨认了服装饰品,均为家仆雇佣。
往深处华服金饰也出现了,皆是家眷,但最关键的人还没出现,走到尽头见一人凄惨靠躺在柜前,四人脸色一变。查看心脉,状态已是弥留之际。
赵爷拿出火硝石,手微动便化成碎粉,往庄主鼻尖一挥,片刻便张开眼。见众人脸色已知晓是回光返照,张了张嘴道出了最后遗言:“柜子,我的孩子。”
没头没尾的遗言,说完便闭了眼,三人一脸难以置信,摸了心脉已是断气,婴孩啼鸣声适时的从柜里传出,三位头领交换了意见。
“有一个孩子,然后呢?要对祂做什么一点没说吗?”
“既然没说就是随我们处置了,放祂在此我们走吧,那些人不像会放我们走的样子,不要多生事端。”
“只是孩子而已,顺手带上不是什么难事。”
“确实不难,只是从庄里带出的孩子,被人知晓我们一定大祸临头。”
“对面这派头不像江湖散人,我们若是给记了名,这国内也待不下去,一齐带走出境也不是坏事。”
见三人为此事争吵,赵爷便站出来调停。
“带出去再说,以后的事怎么办都可行。”
好像是为着彰显紧张感,忽然进一人来汇报。
“头,对面开始放火了,现在还有机会撤,快走吧。”
四人相视一眼,赵爷一掌整碎柜门,捞出婴孩,四人飞奔返回驻地。
回到聚集地后赵爷开口问:“情况怎么样!”
有人汇报道:“赵爷,边上全烧了,就留了这个出口,全堵门口了,兄弟们冲过一次没出去,您快来定个主意。”
刚答完就看各人叽叽喳喳、推搡谩骂闹腾的像臭鸡窝。只因现在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憋着一口气把动手得火焰压了下来。
四位头领回来站好位,不同就显明了,三位分别站了三个位置,每群约摸三十人。赵爷占了中间位置,却只有三四人围了过来。
“赵爷,您看出底细了嘛?”
“公私分明。”指的公家带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