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尧国西南地区,这里拥有一大片耸峙连绵的峰峦。
层层金黄梯田如瀑布往下倾斜。
随后就是一片接一片,一丛连一丛的树木青草,那葱茏、苍翠,盖地遮天,从山麓一直拥上山顶。
群山之中房屋与蜿蜒小道,似画家随意点笔,但又符合美感。
在这幅美丽的画卷中,却传来极其破坏氛围的狗吠。
一位穿着深蓝色道服,背后插面“风水看命”旗的道士,带着一个干瘦的小伙子沿路化缘。
小伙子十五,六岁,手腕上带着一个极其违和的金色手镯。
他本是深山里小牛村,村长的儿子,叫做吴子昂。
不久前他父亲将他托付给了道士,希望能找个好门派,让自家宝贝儿子也能寻仙问道,光祖耀宗。
“咚咚咚”
“有人在吗?”,老道拿着一口碗,上面写着“行善积德”四个大字,站在田边小屋门前敲了敲门。
现在是晌午,村里人基本上都已经吃过午饭,打算睡个午觉,缓解疲劳。
所以在这个时候,就是化缘最好的机会。
“谁啊!”
开门的是个胖大娘,她整理了一下衣裳,因为被扰了午觉,有点微怒。
见有人开门,老道连忙把吴子昂来到身边,一脸谄笑道:“这位女施主!能否赏我师徒二人一顿饭,或者施舍点香火钱?”
胖大娘不耐烦地看着这个道士,又撇了撇他身边的吴子昂,干干瘦瘦,穿着的棉布衣裳都已经破破烂烂,左臂还有不少水泡,怕不是有病。
敷衍地说了一句“等着”,去厨房拿了两个粗粮馒头给两人,便重重地关上了门。
道士扯着笑容道谢,上唇的八字胡都快翘上天。
吴子昂也跟着点点头,看着那个胖大娘。
四目相对,胖大娘觉得很奇怪,他的眼神里并不是感谢,而是一种麻木的央求,与绝望,像是在求救。
但她没管,现在这个年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重重地关上了门。
“哼!臭婆娘,就给两个馒头,小气。”
道士脸色从开始的和善瞬间变成了厌恶,把馒头往后面一丢。
吴子昂看见他不要,赶紧趴到地上开始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因为是粗粮,很容易地就噎住了他的喉咙,他仰头扯着喉咙,想强行咽下去。
他呼吸不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求生的欲望让他趴在田边喝起了水。
可就在他低头的时候,道士一脚把馒头踢飞,给了一直在吠叫的狗。
吴子昂抬起头,看着唯一的食物被叼走,他不敢去抢,只能死死地用凶恶的眼神看着道士。
“哟?你想怎么着?想把我吃了不成?哈哈哈哈。”
吴子昂已经听了太多次这样的侮辱,什么寻仙问道都是假的,他其实就是被父亲卖给这个臭道士当狗了。
而他也才只值一锭银子。
“傻子就是傻子,你恢复神智了又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东西,我想把你怎么样就怎么样,最好不要反抗,乖乖做我的赚钱的工具。”
吴子昂麻木地爬了起来,跟上道士的步伐。
他也尝试过逃跑,可一旦超过十米,手腕上的手环就会放出红色电链,把他电地半身不遂。
就这样,走了整整十二天,他们终于走出了大山,到了一个大点的村落,道士立马开始上演苦情戏码。
村中心,村民围做一团,吴子昂跪着,看着地面,他的衣服被扒开了,露出了已经被满是水泡的左手,有的已经化脓,散发着恶臭。
老道站在旁边,泪眼婆娑,述说着吴子昂可怜的“事迹”。
“乡亲们,午好!我是清波洞玄天道长,我想请大家帮个忙。”
他走到吴子昂身边,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吓得他浑身一抖。
“这是我的徒弟,他本是小牛村村长的孩子,可天生痴傻愚钝,我云游到那时,他父亲哭着委托我带他出山,寻仙问道,也好治他的病。”
“我好不容易让他恢复了一些神智,可他又染上水痘,我为了他已经把全部资产花光,还请诸位高抬贵手赏点香火钱,我好给我这傻徒儿治病,和补充营养。”
村民听了这煽情的演讲,无不感动泪目,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吃的。
“孩子,来,吃点吧,看你瘦的。”
一位大娘把中午剩下的丸子放在吴子昂手里。
“谢谢!谢谢!”
他大口吞食着丸子,嚼到了一粒粗糙又美味的东西,他拿在手里一看,居然是肉,他泣不成声,一边吃着一边道谢。
大娘心疼地摸了摸他肮脏的头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