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可以吃,但丰盈府库的法子可还得他张石头出!”刘巴夹了一大筷子菜,忽然想起,举箸道:“今日饭钱亦是!”
“哈哈哈,”法正捋须笑道:“此处为石头老弟为吾等所留,子初日日来亦可!”
刘巴连忙摆手,“算了吧,天天见这些小妖精,还不日日烂醉,怕是无心公事了。。。”
次日,法正便来郊区庄园寻好兄弟张石头,二人于溪水旁凉棚下饮茶垂钓,说不出的舒服自在。
“子初心胸狭窄了些,却是一心为公,老弟需原谅一二。”
“刘先生一代大儒,我不过大老粗一个,被看不起很正常吗!”
法正见其说得坦然,也就放下心来,继续道:“至于这富国之策,吾思虑再三,川中物产虽多,最受青睐者唯有蜀锦!”
石头想起三国演义中记载,也点点头,不过又叹气道:“蜀锦虽好,但若要生产,需占用大量人手,又需占地种植桑树。川中虽沃野千里,若占用耕地植桑,长此以往,未免粮食匮乏,动摇国本啊!”
法孝直听罢也是点头,“国土促狭,人口稀少,也是为难啊。是以蜀锦虽好,实难大量生产。”
石头道:“若想多积粮草,仅靠两川及荆州自产,实在难以支撑大战。唯有从江东、中原大量输入方可。”
“平时米粮价廉,大可多加购买囤积,一到战时便断了客商,难以为继。”
石头站起身来,伸个懒腰道:“大哥,钓累了。走,看看我新倒腾的物件。”
兄弟二人携手,缓步走到溪水源头,只见一座三进的院落。
还未进院,法正便抽了抽鼻子,“好香!兄弟还懂酿酒之道!”
“真的不懂,只是请了几个老师傅,退役军兵中也招来了些熟手。”
二人边说边进了院,前院堆的全是粮袋,二门内十几个人在筛选清洗粮食,屋内则在拌曲堆垛发酵。
走到后屋,则是一个一人多高,五六人合抱的钢桶,底下还在烧柴加热,从顶盖缝隙处不时冒出热气,酒气熏天。
“好大酒器!”法正上前赞道。
“这只是试制品,一次只能容粮五十斗左右,若一切顺利,我准备以百斗为准,将一应制酒器具改为钢制,逐步提高出酒比率。”
“可惜了这些百炼钢啊!能打几十副盔甲。”法正叹道。
“这套制酒器具,不过耗银两千两不到,若勤快些,算上醒酒时间,只需三月便可回本。若多制几个,扩大规模,还要更快。”
“这确是发财之道,只是耗粮太多!”
“确实,我准备试制成熟后,在荆州及汉中设厂,只从关中、江南进货,不用川中之粮即可。”
“如此甚好!”法正问道:“贤弟制酒,品质自然是没的说,不知出酒数目多少?”
“目前工艺粗糙,怎么也得八斗出一!”
“已经很不错了,吾记得蜀中私酿大都得九斗以上!”
“吾再加把劲,少些跑冒滴漏,争取达到六斗以下。到时吾还以十斗之数从关中、江南购粮,每产酒一斗便可悄然多存下四斗粮,如此可好!”
法正听得眼睛发亮,“如此吾军再不用为粮秣之事犯难,大汉复兴有望啊!怀义,这真是暗度陈仓之好计!”
“此事利润丰厚,不免招他人觊觎,还需大哥努力玉成。”
“好!吾这便入宫,奏明主公!”
“慢来。”石头拉住法正又低语几句。
“如此更好!呵呵!”法孝直心情大好,大步流星去了。
“酒牌?”刘玄德听着新鲜,法正详细演说一便后,不禁莞尔,“这确是藏粮于民之好计,只是不可名言,未免落个与民争利名声,恐又招人非议!”
“怀义一心为国,名声倒没什么。至于那些搞私酿的百姓,酒厂一旦运营,大可全去务工也就是了,怀义给的工钱可是出名的优厚啊!”法正笑道。
“如此吾便放心了。酒牌之事准了。”
“为显公平,每年官府可组织一次竞价,出价高者得之。”
“形式还是要走的。”
“这第一年酒厂草创,先不竞价,酌情少收些费用。其中细节与子初商量一下。。。”
安汉将军府。
“酿酒?”夫人张星彩听罢沉吟半晌,“这行利润丰厚,确实可为,只是吾家从未涉足,夫君又要大上规模,日后销路如何解决?”
“夫人,吾已想好,先在兰香居售卖,待打出名号,再分销各地,江东有陆家,大可多分他们几分利便了,关键得酒好!”
“夫君所言甚是。”
石头揽住星彩玉手道:“夫人太过客气,吾还有一事相求。”
“有话请讲。”
“吾岳父老泰山,英明神武,文武双全,哪个不晓。是以这酒名便叫车骑醉可好?”
“嘻嘻,父亲嗜酒天下皆知,以此冠名,倒是贴切。”
石头见星彩高兴,又从袖中掏出一副水墨画作,虽只画个背影,确是手执蛇矛,豹头钢髯,活脱脱个张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