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是十年前了吧。”
赤色的戈壁中,一位穿着黑色外套的绿眼少年摘下了他的兜帽,他坐在一块巨石上,用偶遇老朋友一样的眼神打量着我。
“每十年就来一次,你到底烦不烦啊!”
我摇了摇头,噗嗤一笑。
“放心,十年后我还会来找你的。”我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而绿眼少年望着眼前失去半截身子的袭击者,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纵身一跃跳下巨石,把手放在对方的头上,轻声说了一句:“下次可别像这回一样无聊了。再见!”
翠绿的光芒闪过,一切都回到了世界的伊始。
这正是——奇点论。
窗外的艳阳烤得大地皮开肉绽,混黄的土壤分分张裂,形成一块块鳞片。所以即使下课的铃声已经敲过了五六分钟,也依旧没有人到操场上活动。
“这天是太阳烧着了吗?”坐在我前面的少年一边拿着湿巾用力地擦自己墨绿色的头发,一边抱怨着天气的炎热。
“冷峻,这可不对,”坐在我旁边的高个子男生推了推黑框眼镜,严厉地纠正他说:“以普遍理性而言,太阳正无时无刻地发生聚变,这和地球物体的燃烧是有巨大区别的。”
“嗯嗯嗯嗯嗯嗯,好的。”墨绿发少年点点头附和。
坐在我前面的墨绿发少年名叫冷峻,或许是他的父母想让他高冷一些才取的这个名字但事实确是他的性格和名字不沾半点边。在校园生活中他的确是一个活泼外向的人,尤其是他那不可恭维的身高。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一米六,不过按他的话说是一米七,只比那谁高了十公分。
而我身边的那位黑框眼镜男的名字叫高程,与冷峻相反他倒是一个严肃又认真的人,私下里我们叫他程叔,即使他不姓程。
在这三个人当中最普通的就属我了,我的名字很简单,就仨字——薄野澈。在一听好像不是中国人,但我祖上可是春秋的大贵族,所以姓也跟他们了。
我用双手做支撑,搭在窗边,吹风微风,顿时困意上涌。在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一个人跑到了操场上,然后……他的周身燃起了大火,然后是嘶声力竭地哀嚎!
我猛然惊醒,瞪大眼睛看向外面。
“怎么了?”冷峻关心地望向失神的我。
“没,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哈哈。”我打着马虎眼。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是我的内心强烈地告诉我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种内心和现实的差异感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反驳的,也正因如此我的脑袋才会像被人拿钝器砸过一样,不断发出阵痛,这种感觉刚开始不痛不痒,但一节课后便再也无法忍受了。
终于,强忍到下课,我“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喂喂,没事吧?”高程把我扶起来,冷峻则推开教室的门。
“都闪开!”冷峻开辟了一条通向校医室的路,高程则背着我一路向校医室奔袭。
“喂,澈子,挺住!”冷峻在一旁不断激励着我,然而当我抬起头时,却发现站着一个我未曾见过的人,一个女生,蓬松的长发,墨绿的眼睛,背着一个蜡黄的皮质书包
但是,当我要和她撞上时,却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不,其实她的身体本就是透明的。
“奇怪,太奇怪了,今天怎么老是出现幻觉,或许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吧。”我这样想着。
夜间池塘,一滴晶莹的水珠落入湖中,激起一圈圈涟漪,这也正是——故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