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清脆敲击桌面声音,不大的客厅里回荡着这木桌被敲击声音,一个穿着想铁棉甲,头戴八瓣铁帽盔的中年男人,右手放在腰间长剑剑柄之上,双目之中是如湖泊一般平静的眸子,他道:“此番,我必然将城外清军击溃。”
他身后是几十人,或穿着箱铁棉甲带着刀盾,长枪,或者穿着鸳鸯战袄,手持鸟铳,身上背着竹筒弹药,李华摸了摸自己手里冰凉的鸟铳,看着前面将军,心中暗叫坑爹,自己本来是二十一世纪一个宅男,天天在家宅着玩电脑混吃等死,没曾想,不过是上了个厕所,蹲个坑的功夫,居然回到了明朝末年,流贼四起,建掳叩关,二百多年的大明王朝积重难返。
结合着脑海中的记忆,此番,他便是辽东某守御千户所所剩不多的军户之一,因为祖上老实憨厚,只知种地,不敢逃跑,一直留在千户所中种地,到了他这一代因为长的壮实,被千户大人选中,成了鸟铳兵。
摸了摸手里的玩意,说实话,李华不怎么敢点火,看了无数明末历史的他,可知道,明末的鸟铳因为粗制滥造,有炸膛的风险,便如同自己手里这只,谁知道这是个鸟铳,还是个万人敌,
这原因就多了去了,千户所不比明末营兵,本身逃亡七七八八,男丁就剩下二百多人,逃跑了七八成,哪里来的匠户打造军械。
此番千户大人拿起了库房里,不知是天启年间,还是更早的大明,嘉靖,或者更早什么时候封存的鸟铳,当然千户哪里也有几把精良鸟铳,却是分给他的亲卫。
看着面前,一边是千户带着自己所剩不多,还能看的青壮士兵,他一千户所,本应有兵一千多人,此番军户连年逃亡,就剩二百多人,其中从城中富户捐助库里拿出来的老古董,还有自己的几把精良鸟铳,凑出来一只五十人的火铳兵,加上三十多披甲兵,剩下一百多无甲兵,这便是千户石苑的家当。
不过也是足够了,对于一个守御千户所来说,守御千户所负责守备附近区域,而附近区域因为后金连年劫掠,人口要么逃亡关内,要么被掳掠而走,剩下的人都逃亡石城,这座不知名的小城,城中几个吏员和家族族长都在这里,为首便是石城的名门望族的族长,孙哲才。
中年便是石城最大家族的族长,孙哲才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着前面的石苑,道“将军,此番前来,我等是商量日后军事。”
此番后金南下,金兵入关,大量金兵攻击大明宁远防线,主力攻击宁远压得关宁军不敢出城,其余则分散开来,以牛录为单位,对单个堡垒城镇进行扫荡,其中石城外就是一个牛录,已然被发现了踪迹。
石苑虽是武将,却略读史书,脑海中便是世授皇恩,以死报国的想法,不过看着面前的这些着急的吏员和家族族长,他确实无可奈何:“此番守城就行,二百多人,依托城池,石城虽小,可城墙坚固,我城上又有一门小佛朗基炮,守住石城,必然没有问题”
“将军,城外尚有百姓未归,此番龟缩城内,虽能保全性命,可城外百姓如何”一中年富态男子说道,却是长史孙佺。
“是呀,城外百姓未归,岂能龟缩城内,因主动出击,把后金打跑”其余几人也是着急,孙佺擦了擦汗,城外尚有他家族许多田亩,还有店铺等等,若是坚壁清野,或者守城,家族产业必然被金兵所夺。
“这?”石苑叹口气,听到放弃城外百姓,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渍,他看了看面前:“不然,我等只有二百多人,野战如何是金兵一个牛录的对手”说实话,他也想过主动出击。
“若不如此,我等必然在朝廷弹劾你,放弃城外百姓,贪生怕死”
“我家祖父侄儿在朝中,官至户部右侍郎,你小心些。”几人七嘴八舌说道。
石苑无奈,每回金兵叩关,九边关内,多少人头落地,:“若如此,只能主动出击,在城外择一地,”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野外若是主动出击,选择附近地方,伏击金兵,尚有可为。
“选择一地又如何?”孙哲才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着前面的中年男子说道,便是想问道具体的布置。
“军国大事,不便相告”石苑道,不过对面的孙哲才明显不愿意如此,便是以城防为重,我等读书人岂能背信,此等大事,县令长史几人必须知晓为由,不停施压。
孙哲才便是看了一眼手下,摆摆手,几十军户都是退出客厅,他才继续道“城外双鸭山,地势险峻,我若提前在此埋伏,后金必然想不到我等明军敢出动出城,必然能够伏击成功,若此,后金损失惨重,必然会退兵”
“妙,妙啊”孙哲才摸了摸自己一瞥小胡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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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军户退出客厅,一脸莫名,不一会,便是看到石苑一脸忧心的走了出来,摇头叹息,“国事如此,何时才能天下清平”
石苑十分落寞,解散了众人,一众军户都是不理解为什么将军如此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