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河用尽全力才把眼睛睁了条缝,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又欣慰的闭上了沉重的眼皮,继续睡去。
恍惚中,听见身旁传来几句若有若无的对话。
“是自杀的?”
“对!”
“这么不珍惜,下辈子只能去畜生道轮回了。”
“咦,好像有点不对劲……”
一声惊叹过后,四周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陈楚河感觉到有人挪动自己,便又强打精神睁开了双眼。
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汗毛竖立,只见一黑一白两个鬼差叼着长舌,正在吃力的抬着自己的身体往房间的一角走去。
“呃,黑白无常,我这是......死了?“
没走几步,陈楚河就发现两个鬼差凌空漂浮起来。便再也忍耐不住,试着挣扎了几下。
怎奈自己好像生了大病一样,浑身酸软无力,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两个鬼差感受到他的动作,也吓了一跳,差点失手将他摔到地上。
毕竟多年默契,黑白鬼差在短暂的震惊后,又继续抬着陈楚河的身体前行。
又吓又累,陈楚河再次昏睡了过去。
“老七老八,你们怎么把活人抬到地府了!”
迷迷糊糊中,一声似远似近的咆哮声把陈楚河再次吵醒,他迷惑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边围着一圈“人”,都在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为首那“人”身着红袍,左手捧着一本书,右手握着一只毛笔,捋着胡须,喃喃道:“看来天道漏洞越来越严重了,明明已经死了,魂却勾不出来,只能把身体一起抬回来......”
听到这话,旁边身着白无常面色一松,紧忙接话道:“判官明鉴,给我和老黑十个胆子,也不敢把活人抬到地府,更何况还把我们哥俩累个半死。”
红袍判官并未马上接话,而是围着陈楚河转了几圈,愕然问道:“你二位可有接到拘魂令?”
“必须有啊”,白无常边伸手向怀中探去边回答道。
可探了半天,什么也没掏出来,他尴尬的看了看红衣判官,扭头一脚踢在始终保持沉默的黑无常屁股上,怒道:“无救,别闹了,快把拘魂令拿出来。”
黑无常动也不动,翻了个白眼道:“在你那”。而后便不发一言的站在一边,老僧入定般眼观鼻、鼻观心。
白无常又急又气,浑身发抖,苦着脸对红袍判官说道:“真是见鬼了,明明是收到拘魂令我兄弟二人才出动的,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了。”
红袍判官眉头紧皱,道:“这事不怪你们二位,自从阎王爷信了那几个劳什子计算机专家的话,搞什么轮回系统更新之后,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略一沉吟,红衣判官继续说道:“老办法吧,我查查这个人的阳寿功过,确实该死的话按程序执行,如果阳寿未尽,大不了再把他扔回去。”
听闻此言,白无常连忙点头道:“高见,就依崔判官。”
红袍判官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白无常将他拉下水想法,低头翻看手中的生死簿。
白无常紧张的把头凑过来偷瞄,只见那簿子上写着:陈楚河,男,庚申年二月十六生,鲁东琅琊人,寿四十,六亲无靠,自力更生之命......
看到这些文字浮现在生死簿上,崔判官换上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态,沉吟道:“阳寿已尽,想必是执念太深导致魂不出窍,召引魂司那帮人出来做事吧,至于尸体,还劳你们二位送还阳间,尘归尘、土归土。”
话刚说完,他又瞟了一眼生死簿,瞬间犹如雷击,愣在当场。
簿子上原文下方不知何时又跳出来一段话:“陈楚河,男,庚申年二月十六生,鲁东琅琊人,寿八十九,显祖扬家之命......
见他呆立不动,白无常好奇的又看了一眼生死簿,惊呼道:“一人两命,呜.....”
崔判官啪的一声合上生死簿,捂住白无常的嘴喝道:“作死啊,出了这种事情还敢声张。”
白无常自知失言理亏,连忙伸手拉了一下身旁的黑无常,跪下抱拳道:“求判官救我兄弟二人!”
崔判官踱着步子,来回走了几圈,愕然道:“怪不得、怪不得......好一个一人两命,那帮家伙为了媚上连脸都不要了,这么大的bug都视而不见。”
顿了一顿,他又笑道:“既然你们不管,老子也装糊涂。”
言闭,他凑到白无常耳边,轻声道:“生死簿上有如此异状,你我干脆送一场富贵给这小子,送他回阳间去吧。”
白无常心中一惊,赶忙问道:“崔判官的意思是......”
崔判官白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七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