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沟。
万非白此刻躲在一处埋在地下黄沙下的一处废弃古庙宇的断墙下,用干枯浑浊的眼神望了一下天,想起这两首诗,内心一片苦涩。
此刻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狂风怒吼,加之漫天黄沙狂舞在苍穹,即使沉稳如他,脸色也已晦暗难明,心里更是叫苦不堪。
从白山黑水之处来这里寻找沙漠中的绿洲,历经一月,期间干粮水袋都已耗尽,可是那个传说中的场所却还未被他找到,别说找到,就是一点影子也没看到。
他也有过想放弃,可是一想起家乡珈蓝城亲人的死状,那些妖魔的神力,万非白再次重燃起了斗志,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个所在。
当一轮邪风终于停止,万非白抖了抖身上的沙子,再次站了起来,一步两步,即使腿已发抖,可他始终没有停下来。
又一个两天过去了,当朝阳升起在远处的碧空蓝天之巅,万非白抬起已经迷糊的双眼,却惊喜的发现,不远处那一方似隐若现的天空,似乎有一道强大的光束穿插于宇宙之巅,像一道利剑,悬浮于九天之上。
是了,这一定是最正宗的气玄门,也是传说中的世上仅存的“上古玄脉了”。
万非白似癫似狂,脚步踉跄的奔着那极束之光而去,只是身体枯竭,未走几步,还是晕了过去。
醒来吧!醒来吧!非儿!
万非白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喊着自己,是母亲,这世上只有母亲才会这样亲昵的叫自己,而另一个如此称呼自己的父亲早已在自己三岁那年被“苍山”上的独角大王一口吞到了肚子里。
母亲,万非白想睁开眼睛,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
哥哥,哥哥,又听到另一个声音在叫着自己,是妹妹,自己那个漂亮可人的妹妹再叫自己,万非白欣喜不已,手朝着妹妹抓去,可是一转眼,母亲和妹妹都消失了。
眼前只有白茫茫的冰雪,以及地上的一片殷红血迹,还有苍山独角大王那阴沉沉的笑,
小子,没想到万城主竟有你这种废物儿子,你那老爹当时要不是因与“风雨城城主比试内力”伤了七筋八脉,也不至于十五年前被我一战而食,当时我可惜你身体气玄八道之身,等你长大,可万万没想到你多年来受尽父母宠爱,日日笙歌,混与街头,犬马声色,如今十五年过去了,你依然如此不成器,连三道气玄都没达到,现如今,还留你何益?
宇宙转旋,大风骤起,本是虎骨之身的苍山独角大王瞬间变大,像与苍穹一样伫立在宇宙之间,一脚踩死无数珈蓝城的子民,血口一张,又有无数子民被吸入了妖兽的肚腹。
万非白只觉气浮于胸,陡然间打通气旋五道,瞬间使出气力,祭起背后“万古”神剑,直直插向妖王之眼。
独角大王硬生生挨了一剑,却毫发无损,转而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的很,被你一时之间冲破气旋五道,不过五道何足道哉?就是六道七道又能奈我何?小子,拿命来-------
一阵飞沙走石,冰块乱舞,顿时血流成河。
少城主,速速离去,我等必将奋力一战,“君子报仇,十年也未晚已”,等少主冲破气旋八道之日,就是为我等报仇之时。
万非白看着眼前和蔼老者,正欲说话,却被珈蓝城护法白大成使用了毕生集成“百里飞”之术一指甩出。
最后的一眼就是看见成叔与几大护法冲入了独角大王的脚下,而自己,也被白护法甩到了百里外。
母亲,妹妹,白叔,万非白眼里流出血泪,正欲冲回珈蓝城战场,一道千里传音过来,正是另一护法木道济的声音,少主速去,左右护法皆已阵亡,撑不了多久了,若不走,即刻独角大王将至。我等死不足惜,只等少主功成归来,为我等报仇足以。
一阵喊杀声袭来,是木道济的受伤之声,然后渐渐气声渐弱,直到最后听到一句,少主速去,便归于沉寂。
万非白再无迟疑,用十倍之速加快前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父亲宗门,突破气旋八道。
路上或遇小妖,或遇神道,道法浅的还可与之一战,道行稍微高深一点的往往落败不堪,仙神往往不屑一顾,任之离去,小妖却也不屑食之,到得最后,到留的一条小命到至今。
而十多年来享尊处优的少年公子哥再也不似之前的优越模样,经此一役,内心忽然沉淀起来,只是朝着母亲昔日偶然提起的宗门摸索前去。
怪只怪自己,母亲往往教诲自己或提起与父亲相关的一切,都被搁置于脑后,又想着珈蓝城有成叔等人坐镇,一般人不敢与他为敌,就是苍山独角兽也听说因与小重山仙主打斗受了重伤,百年难出,这才不思进取,直到十几年也才突破自身三道气旋。
直到遇此大难,终得领悟,然为时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