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颤动,“哧哧哧”长剑刺破空气的声音响成一片,七个人七把剑形成一张严密剑网,把黄衫少年围在核心,长剑来回穿梭,短短的一瞬间,黄衫少年便身中两剑。
只见他大吼一声,袍袖一抖,灌满真气的袍袖荡开闪电般刺来的三把剑,身子一矮,双腿弯曲,就要展开轻功跃起。
“噗”一枚金钱镖凭空出现,毫无征兆地射中他的左小腿,深深地嵌到他的小腿里,钉在他的小腿骨上。
他的左腿一颤,一个趔趄,差一点栽倒。在七把剑的围攻下,出现了这种情况,无疑是致命的。
所以,他死了,就在他还没有稳住身形的时候,四把剑,两把刺进他的前胸,两把贯穿他的后背,随后,又有三把剑先后刺进了他的身体。
当最后一把剑刺破他的咽喉时,他的思维便嘎然而止,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小店外胆颤心惊,哭丧着脸站着的四十几人互相瞧了一眼,忽然,同时展动身形,穿墙的穿墙,上房的上房,但见满天人影飞舞,刹那间就逃得干干净净。
接着“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他们头上顶着的制式铜钱散落一地,到处乱滚……
“好暗器,好手法。”岳灵风对面那人赞叹道。
“哎呦,我的哥哥耶!你这是打小弟我的脸呢!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哪能和哥哥您相比呢!给你老哥提鞋都不配。哥哥,你快别这样说了,如果让其他人听见了,非笑掉大牙不可。”岳灵风慌忙起身,给那人斟了一杯酒道。
那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岳灵风,笑道:“你小子,奸滑的紧呢!怪不得你能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说完,他“咳咳咳”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岳灵风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道:“哥哥,你这病可不轻呀!依我看,这是常年积累下来的恶疾,非常难以根除,不过,只要遇到一个好的先生,想要根治,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人苦笑着摇摇头,道:“治不好了。”
说完,他的眼睛望向了小巷的尽头,他的目光深远悠长,看着小巷尽头的那座巨大的宅院,那两扇泉漆大门,几乎已有一年多未曾开过了,门上的泉漆早已剥落,铜环也已生了丝锈。
高墙内久已听不到人声,只是偶然会传出虫叫蝉鸣,却更衬出了这宅院的寂寞与萧索。
他痴望着那座巨宅里的一座小楼上的窗户,窗户上映照出昏暗的灯光,显示那里还有人在居住。他的脸庞看来是那么的苍老、疲倦、憔悴,仿佛和枝头的黄叶一样,已到了将近枯落的时候。
岳灵风长叹一声:“哥哥,小弟只能治好身体里的伤,但却治不好你心上的伤。”
那人收回目光,看着岳灵风,忽然,他笑了,就像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岳灵风小心扶起他,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躲着正在拼死恶斗中的双方,慢慢地走向小店通往客房的小门。
在快走到门口时,岳灵风的手似乎动了动,又似乎一点也没有动。
而正在与华山派众人厮杀的三个黄衫人,身体猛地一颤,就是这转瞬即逝的一颤,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每个人身中数剑,死不瞑目。
岳灵风扶着那人消失在门后……
明媚的阳光照耀大地,田野里农夫在辛勤地劳作,树林里鸟儿在欢快地歌唱。官道上传来“踏踏”的马蹄声和“轱辘轱辘”的车轮声,一个小型车队出现在路的尽头……
一辆马车的车辕上,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他背上负着一柄剑,腰间挂着一柄剑,左手拿着一块木头,右手捏着一把由大冶的铁匠花两个时辰打造,长三寸七分,薄如蝉翼的小刀。
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用手中的小刀,雕刻着那块木头,一层层木屑飞散,手中的雕刻的东西也在慢慢成形,从轮廓上看,他雕刻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车帘掀开,里面探出一个半边雪白的脸蛋,一对圆圆的眼珠子骨溜溜地转了几转,看着那帅气的青年道:“哥,你雕的是我吗?快让我瞧瞧。”
雕像到了少女手中,她端详了半天,“嘻嘻嘻”笑道:“哥,你这手艺可是比雕刻大师,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呐。”
那青年脸一黑,“咳咳咳”咳了几声,道:“不喜欢,还给我。”
“嘻嘻,不还,嘻嘻嘻。”头“嗖”的一下缩进车里,把玩起手中的木雕。
那青年无奈地摇摇头,手一翻,不知从那儿,又摸出一块木料,继续雕刻起来……
数日后,这一行人也就是华山派岳不群、宁中则等人到了洛阳,投宿到了金风细雨楼。这金风细雨楼乃是开遍全国的大型连锁酒楼,店员服务周到,客房干净,菜肴鲜美可口。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般地痞不会在这里生事。因为金风细雨楼的势力庞大,楼主王小石威名赫赫,武功高强,是江湖上最为顶尖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