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不知何时已站在岳灵风的身边,道:“不知是何人,雨夜纵马飞奔?”
“恐怕是冲着我们来的。”
“嗯,何以见得?”
“直觉。”岳灵风道。
宁中则、岳灵珊先后来到寺庙门口。岳灵珊双眼莹莹生辉,道:“爹,哥,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是,他们一共十五骑,你去把众师弟,师妹叫醒,让他们不要作声,小心戒备。”岳灵风道。
“好……”
稍倾,东南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沿着大道飞奔而来。
数个呼吸后,十余骑在庙外奔了过去,渐渐远去……
岳灵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一挥手,纵身跃上寺庙的屋顶。梁发、施戴子、高根明也纷纷跃上寺庙的房顶,摘下背后的弓箭……
就在这时,马蹄声由远及近再次响起,瞬间十余骑马来到庙外,一齐停住。
只听得一个清亮的声音叫道:“华山派岳先生在庙里么?咱们有一事请教。”
令狐冲是华山派的二弟子,这种应付外人的活计本来应由岳灵风出面,但现在,岳灵风在寺庙的屋顶上,再出面应对,显然不大合适。
于是令狐冲闪身来到门外,说道:“深更半夜,是哪一路朋友过访?”望眼过去,但见庙外一字排开十五骑人马,有六七人手中提着孔明灯,一齐往令狐冲脸上照来。
黑暗之中六七盏灯同时迎面照来,令狐冲不免耀眼生花。而来人的此举则显得极为无理,仅仅这么一照,就已显露出对方的来意不善。
岳灵风见这十五人,一个个头上戴了个黑布头套,只露出一对双精光闪闪的眼睛。
梁发、施戴子、高根明三人一齐望向岳灵风,岳灵风出手示意三人不要作声,看自己的眼色行事。随即把一支雕翎箭搭在弓弦上。三人也有样学样,各自把一支雕翎箭搭在弓弦之上,随时准备出手。
只听左首一人说道:“请岳不群岳先生出见。”
令狐冲一抱拳,道:“阁下何人?还请示知尊姓大名,以便在下向敝派师长禀报。”
那人冷哼一声,道:“我们是何人,你不必知道。你去跟你师父说,听说华山派的《紫霞神功》乃是武林一绝,我们想借来一观。”
令狐冲气往上冲,说道:“《紫霞神功》乃是我们华山派的最高心法,只有本门掌门及掌门弟子方可修习,你们不是华山派弟子,却想观看《紫霞神功》,阁下如此做派,还将我们华山派放在眼里么?”
那人哈哈大笑,其余十四人也都跟着大笑,笑声从旷野中远远传了开去,声音洪亮,显然每一个人都是内功不弱的高手。
令狐冲心中一惊,暗道:“这十五个人,个个内功深厚,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却不知是什么来头?”
众人大笑声中,一人朗声说道:“咱们素仰华山派君子剑岳先生剑术神通,独步武林,可惜门下弟子却大多数不成器,不如岳先生将《紫霞神功》传与我们,由我们代掌华山派如何?”
其余十四人的笑声呵呵不绝,但这一人说话的声音仍然洪亮清晰,没有被嘈杂之声所掩,足见此人的内功比之其余十四人又胜了一筹。
令狐冲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岳不群清亮的声音从庙中传了出来:“各位均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怎地会做出强抢他人门派不传之秘的蛮横之举?”
岳不群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运上了紫霞神功,夹在庙外十余人的大笑声中,庙里庙外的人,仍然听得清清楚楚,他说得轻描淡写,和平时谈话殊无分别,比之那人力运中气的大声说话,显得更为自然,很明显,内力胜对方一筹。
只听得另一人粗声说道:“姓岳的,你到底交不交出《紫霞神功》?你不交出来,咱们只好动粗,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呦。”
宁中则低声道:“女弟子们站在一块,背靠着背,男弟子们,拔剑!”
“呛啷,呛啷”拔剑声响成一片。令狐冲手按剑柄,站在寺庙门口。
对面的蒙面人中有二人一跃下马,凌空向他扑了过来。令狐冲身子一侧,待要拔剑,只听其中一人喝道:“小子,滚开!”在空中抬腿踢出……
就在他的脚离令狐冲还有一尺时,“噗哧”一声,黑夜里一支雕翎箭急速飞来,将他的前胸贯穿一个大洞。而另一人同样没有逃脱,被另一支箭射中咽喉,双双毙命。
这第一支箭,就是信号。夜空中”嗡嗡“声响成一片,“嗖嗖嗖,嗖嗖嗖”一支支雕翎箭从寺庙的屋顶,寺庙的窗口疾射而出。
由于这些人手中提着六七盏孔明灯,灯光之照射到眼前不大的一块地方,根本看不到箭矢从何处射来,等他们发现来袭的雕翎箭时,高速飞行的箭矢已到他们身前,再想闪避,为时已晚。
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