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林艳与康华海在卧房里下棋,叶淞天在一旁为两人倒茶,观棋,气氛十分融洽。
叶淞天喝着茶,笑呵呵地说着,“师父,您这步棋下的真好,师娘,要怎么反击可有得您费脑筋了!”
“依你之见,我这步棋应该下到何处,才能将你师父一军?”
林艳给了叶淞天一个棋子,叶淞天握着棋子,思考许久,康华海看他惆怅的模样,本想给他指指路,叶淞天一下子,又把棋子下在了不该下的位置,局面,一下子就被叶淞天破坏。
“输了。”林艳摇摇头。
“啊?这样就输了?”叶淞天讶异。
“棋面已无退路,输局已定!”康华海。
“师父,看来我还得再跟您学学!”叶淞天挠挠头。
屋里,叶淞天,康华海,林艳三人有滋有味地讨论这棋局,看起来气氛十分融洽,好似叶淞天与康华海两人,本就是带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一般,落尘站在窗外,听着屋里的欢声笑语,不自觉为康勋感到惋惜。
难道,康勋的离世,对他们来说,只是如此而已吗?他们,为何能这么快恢复往日的生活,为何还能相谈甚欢,他们,忘记康勋了吗?
落尘无法理解,在屋内的欢声笑语中,失望离去。
“师姐,师姐,我想骑马,你快带我去骑马。”只有六七岁,还稚嫩的康勋,吵吵闹闹地拉扯着落尘。
“勋儿,你不要拉我。”落尘烦躁地甩开康勋。
“为什么?”康勋懵懂问。
“我要站不住了,你晃的我头疼。”落尘。
“那你可以带我去骑马吗?”康勋。
“夫子叫你背的诗,你背好了吗?没有背好便不可以去玩!”
“背好了背好了,我都背好了。”
康勋着急的很,没等落尘发话,就把整首诗流利背出,没有一点错误,落尘听着,欣慰的很,摸摸康勋的额头,便带着康勋骑马去了。
睡梦中,落尘梦见自己十二三岁时,带着康勋的一些骑马日常,在梦里,康勋是那么可爱,又是那么懂事,可回到现实中,他却已经不复存在。
昨夜,落尘并没有离开康山,而是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自己的卧房,在卧房里睡了一觉。她的卧房,还保留着,如往常一样。
落尘看着眼前的卧房,所有物件摆放仍与以前一般,不禁,又想起康勋。
打小,康勋便爱呆在落尘的卧房里,也不知怎的,明明叶淞天也待康勋很好,可康勋就是爱黏在落尘身边,总是跟在落尘屁股后面,是落尘的一只小笑跟屁虫。直到逐渐长大之后,男女有别,康勋才不爱往落尘屋里跑,但跟落尘的情谊,并没有因此发生一丝变化。
“师姐,师兄又偷偷下山了?”康勋坐在落尘屋里,摆弄着落尘的长剑,这会,康勋已经长成小大人的模样。
“真是管不了他,屡教不改!”落尘无奈。
“师兄就是贪玩,师姐你别生气,等师兄回来了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算了吧!被教训的肯定是你!”落尘。
“师姐,其实我也想下山,但是爹娘管教的严厉,我不敢私自下山,但是你不一样,你能随意上下山,爹娘也不会说你,你能不能看在我从不惹祸的份上,带我下山玩一趟?”康勋小心翼翼地说着,落尘故作为难,既不答应康勋,也不拒绝,康勋见有机会,又抓紧恳求落尘,“师姐,你就带我去嘛,我一定听你的话!”
“顺便把天儿抓回来?”落尘。
“好好好。”
康勋一听,高兴地不得了。
往事,总是让人那么回味无穷,以前的一幕幕,总在眼前划过,这一辈子,落尘都忘不了。
忆完往事,随后,落尘带着祭品,又到了后山。落尘知道,康勋也爱喝酒,但山中规矩多,康勋从不曾尽兴地喝过酒,便在这次上山,足足给康勋带了五瓶佳酿。
她想,康勋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开心。
“勋儿,我给你带酒来了,生前没有喝够的酒,以后我慢慢补给你,你很勇敢,你为清儿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师姐知道,即便你为此付出了生命,你也不会后悔当日做的决定,清儿能认识你是她的幸运,我能有你这样一个师弟,也很欣慰,师姐此生欠你的,来生再还。有一事,师姐想问你,你自己许是未曾察觉你为何会对清儿这般好吧?此生的遗憾不会延续到下辈子,我相信,来生,你与清儿一定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落尘坐在康勋墓碑前,将佳酿倒出,自言自语着,陷在悲伤之中,叶淞天站在角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落尘。
“你还想听多久?”叶淞天迟迟不现身,落尘忍无可忍。
“师姐。”叶淞天走近落尘,但始终低头,不敢看落尘。
“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