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王畿,一座大宅院中,一间偏僻的房屋内,昏暗的光线下,一须发皆白的老者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忽然他睁开了眼睛,因为门被推开。
这是一个身穿青袍,面容清瘦的男子,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蓝色抹额上红带随意绑着的乌发,显得十分随性。
只是脸上那数道深刻刀疤,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狰狞。
眉宇间有股淡淡戾气,给人一种阴沉可怕的感觉。
“你找我又是为了杀人。”男子走到老者面前,语气冰冷地说道。
“去杀了魏婴。”
老者依旧平静,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那苍老的声音中,却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男子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但是却很快消散于无形。
庄外的小湖边,一秀雅女子依偎在男子怀里,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似乎已有身孕在身。
“我不想你去杀人。”女子低声说道,眼中流露出浓浓担忧。
那青衣男子阴鸷的脸庞上浮现一丝柔和,抚摸了一下女子的脸颊,轻轻摇了摇头。
“放心,我不会有事,等我回来。”男子笑着说道,眼眸中满是温柔与爱恋。
他的手掌覆盖在女子隆起的小腹上,一丝温暖浸润在他的心田。
这是他的孩子,他要把所有的爱都传给他,他会用自己全部的力量保护这个孩子。
男子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夜色昏暗,凉风习习,树影婆娑,偶尔有几声虫鸣,微冷的夜风带着一丝寒意。
这座宅邸却是灯火通明,人影绰绰。身为贵族之家,府内自然是少不了仆役和护卫。
一袭黑衣的男子隐在府邸的小道上,穿梭在庭院中,不时的停下脚步,似乎是在观察什么。
突然,他眼眸微闪,似乎看到了什么。他脚步轻移,向着一处角落靠近。
有两名巡逻侍卫正从这经过,男子眼眸中精芒爆射,手中的剑猛然挥出。
鲜血飞溅,两名守卫应声而倒,连惨叫都未能来得及发出。
男子提着滴血的长剑,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就如同幽灵般飘荡在这寂静的夜晚,不断的收割着生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名巡逻侍卫也死在男子的剑下后,男子才慢悠悠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擦拭着沾染了血迹的长剑。
他随后向着另一处院落而去,在一扇朱红色的雕花大门前他停住了脚步,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内的陈设虽不算华贵,但每一处的摆设却极其的考究,简单却不失高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让人闻之清神。
屋内的主位坐着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一袭墨色长衫,面容俊逸,手中握着一张墨卷,眼眸低垂,正专注于此,好像根本就未曾察觉房门被推开一般。
直到黑衣男子踏入了房门内,将手中的长剑抽出鞘,屋中的人方才缓缓抬头,看了一眼来人:“你是何人?你可知道闯入这里的后果?”
“你的人都已经被我杀了。”
黑衣男子嘴角微勾,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笑意,手中的长剑再次挽动,剑刃反射的银白剑光映照在他的脸庞上,更添一份森冷之意。
“我只是来取你的命。”黑衣男子说话的同时,人已经来到那人的面前,一剑刺出。
这一剑迅疾如电,快若奔雷,瞬息之间已经穿透了墨色长衫男子的胸膛。
一股殷红的鲜血喷洒而出,墨色长衫男子捂着胸口,满眼惊愕的望着黑衣男子,眼眸渐渐黯淡,身体软绵绵的向后倒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一击必杀,干净利落。
……
翌日,魏国龙骧将军魏婴,被刺身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魏国朝野。魏国上下顿时掀起一阵巨浪,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魏婴的身份非比寻常,不仅是魏国大将,亦是魏国宗室,地位尊崇,掌管河东兵马大权,是整个魏国军政核心之一。
魏国王城大殿内,一片肃穆。文武百官齐聚,脸上带着浓重悲痛的表情。
魏王圉坐在王上,脸色铁青,眼眸冰冷的望着下方的群臣。
“诸位臣公可知是什么人下的毒手?竟敢如此肆无忌惮?”魏王阴沉着脸,厉声问道。
众大臣闻言,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人站出来回答。
“偌大个朝堂就没人敢接这个茬么?”魏王声音陡然拔高,眼眸中迸发出骇人的威势。
“魏婴将军先前征秦,尽取秦国陶郡,赫赫之功,如今被刺,臣以为是秦人刺客所为。还有传言称……”
一名官员颤抖着说道,并看向了右侧群臣之首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