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去看看四零四那间房。”一个头发卷曲的老年妇女拿着喷壶走到阳台边上,一边浇水一边道,“那个姓叶的小伙子,哎哟上个月的房租还没交呢!”
沙发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少年姓朱,名小刚,只听朱小刚不耐烦道:“那你让他赶紧交呀!打个电话,我懒得跑。”
“打过好几个了没人接,今早又打了一次,嘿,关机!”老妇女慢悠悠道。
朱小刚端着手机打王者,这把手气不好,开局五分钟,连送六次人头,他有点上火道:“这些人还能不能行了?交不起房租就特么滚蛋!哎妈呀!又输!”
老妇女可能是习惯了儿子的间歇性暴躁,只是淡淡重复道:“去看看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朱小刚脾气虽暴躁,但还是听母亲话的,拖延不过三分钟烦躁的拿了钥匙揣着手机下楼了。
这老妇人是当地有名的包租婆,她丈夫是建筑师,十多年前因去工地现场勘探,被楼上掉下的水泥桶砸死了,丈夫的公司赔偿了一笔钱,她也没改嫁,一个人带着还在上小学的儿子,就着这笔钱在当地买了一栋房子当起了包租婆提前过上了夕阳红的日子。
三个月前,一个叫叶天秀的男孩来到这里,男孩大概二十岁出头,人如其名长的眉清目秀,身量高挑,帅的一批,人没通过中介,直接就找她租了房。
那男孩很奇怪,刚开始还见他早出晚归的,应该是去上班,渐渐的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宅在出租房里不知道干些什么,偶尔出来买点生活用品。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家伙上月的房租还没交,打电话也打不通,前几天老妇人还去敲门,里面没动静,她又推了推窗户,窗帘被拉上,窗户从里面被掩上了。
老妇人摇摇头走了,猜想那男孩可能是囊中羞涩以这种方式回避交房租。
算了,就再宽限他几日吧!谁二十岁左右不是个穷光蛋呢?这年头活着不容易啊!
可是最近几天老妇人心中越来越不踏实,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她对四零四租客留意了几天,发现已经那小伙子以前还出去买点东西,最近三天一次也没出去过。
朱小刚爬上四楼,走到四零四门口敲了几下。
“喂,在不在?”
“……”没应。
“诶,哥们,我房东的儿子,收租了啊!”
“……”还是没应。
朱小刚有点急火,敲门的声音又急又重,像土匪进村似的。
“诶我操,什么情况?”
这时,隔壁一个老大爷走了出来,笑呵呵道:“小刚来了啊!吃饭了吗?”
“没吃呢!”
“来我家吃嘛!刚好我老伴儿在做着呢!”
“不了,我是来要租金的。”朱小刚道,“就这四零四住了一哥们,上月房租这月都快过半了还没交,服了!”
老大爷煞有介事的叉了叉腰皱眉道:“话说这小伙子可是好几天没出门了,就连这门都没开过。”
“啊?不是吧!”
“还真是,这前几天我老听到他房里传来噼噼啪啪的响声,好像是敲那啥……”老大爷一时间找不到词汇。
“键盘?”朱小刚提示性道。
“对,就那电脑,那小子天天敲键盘,可是最近几天没声了!”
“……”朱小刚隐隐间意识到什么,脸色变了变。
“你带备用钥匙了没?打开看看吧!”老大爷提醒道。
“哦——”朱小刚才想起来,赶忙往裤兜里掏钥匙,刚才真是蠢死了,有钥匙何必站门口喊半天呢!
房门被打开了,一股怪味儿扑鼻而来,朱小刚皱了皱眉,老大爷跟他一起走进去。
两人定眼一瞧屋里很干净,床铺被褥柜子桌子以及各种生活用具摆放得整齐划一,唯一不足的是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盒吃过的泡面,臭味儿就是从那儿传出的。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不是整齐的家具和泛着馊味儿的泡面桶,而是右边靠角落处趴着一个人,脖子上还挂着头戴式耳麦。
不用说这人就是那姓叶的租客,他就趴在桌上像睡着了似的,面前放着一台未合上的联想笔记本电脑。
朱小刚忽然手脚冰凉,僵硬的走过去。
“咳,那个……哥,哥们,你……”
话没说完老大爷已经上前扶了一把那人,然后大惊失色道:“小刚,这这这,这小伙子死了,他这身……身子都硬了!”
老大爷也被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哆嗦。
朱小刚心中一寒,两腿有些发颤,半晌才道:“卧槽?卧槽!报……报警!报警啊!”
两人赶紧退出房门站外边等着,生怕一不小心就破坏了现场,门